【小說】臥斧《我從前認識的某個人》選摘:那股刺痛,是大家全都不提幼時往事的原因

  发布时间:2024-05-13 12:47:00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臥斧零 我會在你身邊陪你你整天衰、整週衰、整月衰,甚至整年都衰,但當大雨開始傾盆而下,我會在你身邊陪你——The Rembrandts〈I’ll Be There For You〉01‭.‬‬「各 。

文:臥斧

零 我會在你身邊陪你

你整天衰、小說選摘整週衰、臥斧往事整月衰,從前刺痛甚至整年都衰,認識
但當大雨開始傾盆而下,某大家的原我會在你身邊陪你
——The個人 Rembrandts〈I’ll Be There For You〉

01‭.‬‬

「各位,」湯日清用筷子叮叮敲響杯緣,那股「我有重要的全都事情宣布。」

「我爺爺說乞丐才用筷子敲碗。不提」坐在一旁的幼時因雷損揚起右眉,挑釁似地斜眼瞪視湯日清。小說選摘

「拜託,臥斧往事你有沒有在追劇啊?」湯日清翻了個白眼,從前刺痛「西方人在宴會上有事要宣布的認識時候,不是某大家的原都會拿叉子敲酒杯嗎?」

「你拿的明明是筷子。」對面的徐霏霏懶洋洋地說,抿了一口紅酒。

「我們又沒用叉子。」湯日清回嘴,「阿損,你家叉子放在哪裡?我去拿一把。」

「因為我們不是西方人。」徐霏霏身旁的柳亦秋道。

「來這麼多次還不知道叉子在哪?」徐霏霏加碼,「學學人家阿穀,每次聚會結束後還留下來幫阿損收拾,哪像你和馬達,吃完就閃人?」

湯日清兩手一攤,沒再爭辯;過了會兒,柳亦秋問:「不是有事要宣布?怎麼不說話?」

「等馬達和阿穀抽完菸回來再說。」

「那你敲什麼敲啊!」徐霏霏拿起桌上的花生扔向湯日清,湯日清沒閃,張嘴接住,徐霏霏眨眨眼,「哇,厲害,再接一顆!」

「喂,那是鼻孔,暴投了啦!」

柳亦秋和雷損都笑了。

這六個人是小學同學,相識超過二十年他們同年出生,現在的年紀全在二十九與三十的交界,這麼算起來,他們幾乎可以說是一輩子的朋友。

小學位於國內偏遠小村,六個人雖然不全在同一班,但從小就常玩在一起。小村青壯人口有極大比例移居外地,起初為了工作,後來變成定居,接著就會組成家庭,或者把留在小村的孩子接到身邊,落地生根在外地開枝散葉;就算一直住在小村,有些父母也會覺得小村的學校資源有限,一待孩子國小畢業、長大了點,就會設法遷移學籍,讓孩子到外地去讀中學。

大多數人不會費事和小學同學保持聯絡,小學畢業後就各自進入不同國中,在不同朋友不同環境裡度過自己的青春期,被時間推著身不由己地長大變老,小時候的情誼褪成幾乎沒有顏色的回憶。他們六人本來也不例外,奇妙的是,將近二十年之後,他們在這城陸續偶遇,發現彼此居然都在離鄉遙遠、國內最繁榮的這城生活,才一個拉著一個地重新串起聯繫,每個月都會找空聚會。

他們當年就讀的小學,幾年前已經廢校,他們都知道,但都沒有因此覺得該回去看看;小村附近工業區長年排放有毒廢氣的傳聞,前些日子已被證實,他們方才聽湯日清提起,但都沒有因此拿出手機搜尋相關報導。

聚會地點一向在雷損住處。這裡是個嶄新的大樓單位,剛蓋好沒幾年,大樓裡空屋很多,鄰居很少,還有個小陽臺可以讓馬達翰與白文禾抽菸,聚會時只要關上門就可以放肆吵鬧,不用擔心干擾別人,相當方便。

而且,雷損收藏不少CD,播流行歌大家就算沒麥克風仍可以大合唱,不想吵鬧時也總有好音樂可以聽。

這天是二月十六日,週二,今年春節年假的最後一天,大家先前就約好要喝春酒;雖然大家是小學同學,但聚會時向來很有默契,不會有人主動提及小時候的事。

最常炒熱氣氛的總是馬達翰與湯日清,因為工作的緣故,他們遇上的奇人怪事比其他人都多,只要其中一個開口,另一個就會盡責地接話,接連爆出笑料,柳亦秋常說他們應該搭檔去當搞笑團體。雷損會故意挑他們話裡的毛病,刺幾句逼出更多笑點,白文禾相對安靜,不常說職場趣事,但會請教徐霏霏一些投資股票的心得;柳亦秋時常覺得,自己這群同學的聚會就像一部美國喜劇影集裡六個住在一起的主角,歡樂愉快,只是男女比例不同,而且沒法子每個人都剛好對應到一個角色。

畢竟那是影集,不是真實人生;柳亦秋想:前幾個月聽說那六個演員要重聚,演出一集特別節目,過了這麼多年,他們看起來一定和從前不一樣了吧?

但柳亦秋也清楚,每回想到那部影集,自己就會下意識地快快挪開念頭,想些別的,避免感受到一股微微的刺痛。

那股刺痛,是大家全都不提幼時往事的原因。

02‭.‬‬

白文禾吐出一團煙,咳了一下,覺得頭又開始隱隱作痛。馬達翰的菸對他來說太濃了點。

聚會時白文禾不常抽菸。每次聚會,他都非常珍惜,一點也不想浪費時間站在陽臺吹風,況且菸癮本來就不大。白文禾記得身上沒菸了,也記得回家路上要順道去便利商店買,所以要不是馬達翰剛才嚷著一個人抽菸太無聊,他也不會站在這裡咳嗽。

「阿穀,」馬達翰長長緩緩地吁出最後一道煙箭,把菸屁股按進小菸灰缸。雷損不抽菸,這個小菸灰缸是馬達翰帶來擺在陽臺邊上的,馬達翰從沒理會過菸灰缸裡塞了多少菸屁股,反正每次聚會過後雷損都會清理;沿著陽臺牆腳排了幾盆雷損種的植物,馬達翰每一株都不認得名字,「你想追霏霏,對吧?」

「追?」白文禾也捻熄了菸,揉了揉額角聚會時他也很少頭痛。他總以為看見徐霏霏,自己就不會頭痛。「沒有,我這叫暗戀。」

「暗個屁,」馬達翰笑了笑,「瞎子都看得出來啦。老朋友了,勸你一句,你的個性和霏霏不會長久。」

白文禾搖搖頭,「試過才知道。」

「那就去試啊!」馬達翰隨手一拍白文禾的背,白文禾又咳了一聲,「要是你真的連追都沒追,還講什麼『試過才知道』?」

「我可不像你這麼迷人。」

「這沒辦法,我天生人見人愛;」馬達翰聳聳肩,「不過你天生腦子好,這我就比不上。真要追你一定想得出好招,到時我挺你。」

馬達翰和白文禾回到客廳,看見柳亦秋把鼻子湊近徐霏霏頸項,馬達翰睜圓眼睛,「咦,我們不在的時候出現激情場面?清湯,你怎麼沒出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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