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華暗處,只有這些「多餘的人」,能夠填補那些寂寞靈魂的空虛

  发布时间:2024-05-17 08:59:15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看了那麼久,都沒有喜歡的嗎?」幾年前,在下班後的晚上11點左右,經過那間掛著「帝華」旅館招牌的騎樓時,意外聽到這麼一句問號。這是在我經過那裡無數次以來,第一次迎面聽見這麼清楚的一句話。但,沒有回音。 。

「看了那麼久,萬華都沒有喜歡的暗處嗎?」

幾年前,在下班後的只有這多晚上11點左右,經過那間掛著「帝華」旅館招牌的夠填騎樓時,意外聽到這麼一句問號。補那這是寂寞在我經過那裡無數次以來,第一次迎面聽見這麼清楚的靈魂一句話。但,萬華沒有回音。暗處

我當然好奇,只有這多便轉頭向後,夠填窺探那句問號的補那方向;卻只看到,在我身後,寂寞有一個斯文白淨的靈魂男孩,靦腆、萬華沉默地低頭走路;見我回頭,他也抬頭瞄我一眼,並繼續跟在我的腳步後面,就像一般的趕路人。由於他一身無害的外表,我便也不帶猜疑、無生畏懼地繼續向前走,我們都沒有停下腳步。

「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人啊?」我在心裡嘀咕。

忍不住好奇,一邊走,一邊我又回頭觀看一次,距離那個發出問號的胭脂女郎已經有點遠了,雖夜色朦朧,但我確定,在那個當時,除了跟在我身後的男孩以外,騎樓下,並沒有其他人。

「算了,也許那個人站在我看不到的角落吧。」

我放棄「想像好不容易開始有點進展」的希望。


人生裡有那麼一、兩年,因為意外跌倒、斷了小腿骨踝,在拆掉石膏、擺脫拐杖後,從此以走路當復健,以散步來鍛鍊開過刀的腳力,因而意外地愛上走路。我經常在街頭健走、漫遊,整個台北市區,四處都有我那雙為了「復健」特別買的Nike氣墊鞋足跡。

為了愛走路,甚至曾經特地前往向有散步傳統的英國短住,每天生活重要事項,就是漫步大小街頭,只為了體驗小說家珍・奧斯汀(Jane Austen)筆下的英倫散步情調。

從事服務業,總是夜深才下班的我,就這樣,總是一個人享受這種把走路當運動的樂趣,經常不知不覺就走了一個多小時,從工作的地方,走到了家。

從我上班的西門町走路回家,會經過萬華的龍山捷運站,緊鄰龍山寺的華西街夜市,自然也是經常穿梭之處,而隱藏在夜市小巷弄裡的許許多多、最近才爆紅的「阿公店」,當然也沒錯過。

但,在進入這個已經被列為「萬華茶室文化老街」的區域之前,還必須先經過一段老舊的艋舺社區。那另一個觀光指標「剝皮寮」應該是在西北角對街。

一開始,我有時會沿著剝皮寮東側走,有時沿著剝皮寮西側走。但,畢竟是古蹟,夜深人靜的剝皮寮牆下,總覺隱隱有股陰風,對於有膽量在剝皮寮牆下夜走的人,頗有提神作用。而惡人無膽的我,走過幾次之後,便決定捨棄這個路段,改為直接略過剝皮寮,在進入剝皮寮前的那個西北角路口轉彎,走入另一條商家都已打烊的老舊路段。相較於入夜後十分清冷的剝皮寮,這條接近華西街夜市的老舊商街,顯得有人間氣多了。

服務業的下班時間比較晚,因此,在我經過這條街的時候,通常已經晚上11點左右,雖然商家的鐵門都已經拉下,但是,兩步可見一個落單、三步可見兩個結伴,在那短短方圓不超過兩百公尺的街角騎樓下,總有一些濃妝豔抹的風塵女郎。

一開始,我以為在此夜色出現的她們,是附近剛下班的酒店女郎,可能在等著她們的護花使者來接。

在經過好幾個月的觀察後,隨著自己下班的時間不一定、來到這裡的時間點也不一樣,這才漸漸發現,錯錯落落站在騎樓下、拄在鐵門邊、倚在廊柱旁、坐在機車上的女子們,一直都在,一直都有;她們不是剛下班,相反地,她們可能才剛上班而已。

這些女郎的共通點,如前所述,濃妝豔抹,穿著暴露,全身散發混合著濃郁香水的撲鼻粉味,任何稍有社會經驗的人,都可一眼認出她們在風塵中打滾的痕跡,即使我這個粗線條的慢熱神經,都能從她們成群結隊的出現方式,立即感受到隱含其間的情色氛圍。

下載Photo Credit: 中央社

許是「區域特色」,在我穿梭而過的艋舺,這些女子尤其顯得過分老熟,與那些時尚的「酒店公關」相比,勉強只能用俗艷形容 。

「站壁」?

「流鶯」? 

過去只在鄉里俗諺或電影裡看到的名詞,猛然浮現腦海,尤其,後來才又發現,她們最密集的群眾地,就是掛著「帝華」旅館招牌的樓梯口。

我對自己的後知後覺,訝然失笑;真奇怪以前經過這個路段時,怎會只注意到遊民?只看到老舊商店?只想著要找青草店?只知道是華西街夜市的起點?

她們是什麼時候走入我視線的呢?即使經常打照面,我卻竟推算不出她們是在什麼樣的季節,進入我的腦海記憶體。

倒是,自從發現她們的存在後,我也接著對她們的「顧客」產生遐想;雖然,在社會新聞上、在本土電影裡,偶爾看過一些畫面,但,實際就在你的眼前,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可惜,我能夠「玩賞」那個區域的時間非常短暫,即使刻意放慢走路速度,前後不用五分鐘,也就可以走入又走出她們的疆土,走久了,幾個熟面孔甚至已經可以用無害的眼神交會,當作是彼此也算認識的招呼。

從來只用眼神交談,因此,對於這個「產業」的交易模式,從來也就只能停留在空白的想像中。


那天,是個夏秋之交的颱風夜,下班時,雖然風勢頗大,卻還沒有下雨;「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吧!」我在心裡想著。

雨,卻突然猛灌而出似地,傾盆倒在這段我與這些胭脂姐妹們短暫交會的路段。

狼狽地走出她們所屬的廊簷地盤、她們「站壁」的彊土後,撐起傘、淋著雨,我繼續走到約150公尺外的公車站牌旁,「今天就到這裡吧。」我猛然停下腳步,決定坐公車回家。在平常的日子裡,我是能再走一倍以上路程的。

已經在我腳步後面跟了好一段路的那個男孩,並沒有超越我、繼續往前走,卻也沒有停下腳步、跟我一起等公車,就在我再次回眸看他準備哪兒去的剎那,但見,他直接調頭,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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