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自由》:如果他當過奴隸,就會知道信任一個白人有多難

  发布时间:2024-05-21 03:27:19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哈麗葉特・雅各布斯Harriet A. Jacobs)一路向北我不知道我們是怎麼到達碼頭的。我的腦袋一片混亂,四肢都不聽使喚。我們在約定的地方跟菲利浦舅舅碰面,他在我們出發之前,先走另一條路線到這 。

文:哈麗葉特・雅各布斯(Harriet A. Jacobs)

一路向北

我不知道我們是為自怎麼到達碼頭的。我的由果有多腦袋一片混亂,四肢都不聽使喚。當過道信我們在約定的奴隸難地方跟菲利浦舅舅碰面,他在我們出發之前,會知先走另一條路線到這裡,任個如果有任何危險就可以及時通知我們。白人一艘划槳船已經準備就緒,為自當我正要踏進那艘小船,由果有多我發現自己被輕輕拉住,當過道信我回過頭,奴隸難看見臉色蒼白、會知神情焦慮的任個班尼。

他在我耳邊輕聲說:「我一直偷偷看醫生的白人窗戶,他在家。為自再見,媽媽。不要哭,我會去的。」他急忙跑走了,我緊緊握住舅舅的雙手,我欠他太多了。還有彼得,這個朋友如此勇敢而慷慨,竟願意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保護我。直到今天,我都還記得他對我說他發現安全逃跑的方法時,那表情是多麼神采飛揚。不過,這個聰明、勇敢、有高尚情操的人卻是一種動產!根據這個自稱文明之國的國家法律,他可能跟馬匹、豬隻一起被拍賣!我們在寂靜中分別了。我們心中的話多到說不出來!

小船在水面上快速前行。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水手說:「別灰心,夫人。我們會把妳安全送到丈夫身邊,在……」我起初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我仔細想想,覺得可能是船長告訴他的。於是我謝過他,說希望天氣不錯。

我上了大船,船長前來迎接我。他已經上了年紀,看起來很親切。他帶我去到一個很小的船艙,我的朋友范妮坐在裡面,她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見了鬼。她驚訝地看著我,叫道:「琳達,是妳嗎?還是妳的鬼魂?」我們緊緊抱著對方,我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控制不住。

我的哭聲被船長聽見,他過來好心提醒我們,為了他的安全,也為了我們自己的安全,我們最好小心一點,不要引起任何人注意。他說只要海面上看得到別的船帆,他就希望我們待在甲板下,否則其他時候他不反對我們上甲板。他保證會提高警覺,如果我們小心一點,他不覺得我們會有危險。他跟別人說我們是去與丈夫相會的女人。

我們感謝他,答應會小心翼翼地遵守他給我們的所有指示。我和范妮在小船艙裡用很低的音量交談著。她述說她逃跑時面對的苦難,以及躲在她母親房子裡的恐懼。而更令她痛苦的是,她詳細描述了她在可怕的拍賣日當天與所有孩子永遠分離。

我告訴她自己在那個小房間躲了七年,她簡直不敢置信。我說:「我們都一樣不幸。」她回答:「不,妳很快就要看到妳的孩子了,而我根本不可能聽到他們消息。」

船很快就開了,但行進的速度緩慢。我們是逆風。只要離開了這座城市,我根本不會在意這件事。不過,我常常擔心巡警會上船搜查,因為我們還沒有離敵人太遠。我與船長、水手在一起時也感覺不自在。我對那些人完全陌生,我聽說水手們很粗魯,有時很殘暴。我們現在只能聽他們的,如果他們是壞人,我們的處境會變得很糟。

現在船長收了我們的船費,但他會不會想賺得更多,把我們交給那些視我們為財產的人呢?信任他人是我的本性,但奴隸制讓我開始懷疑起每一個人。范妮不像我那樣不相信船長和水手。她說她一開始也很害怕,但船停靠在碼頭的那三天,沒有人出賣她,也沒有人不善待她。

不久,船長來建議我們去甲板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他友善、禮貌的態度,加上范妮的證詞,我終於放下心來,和他一起上甲板了。他提供了我們舒適的座位,偶爾和我們交談幾句。他告訴我們,他出生在南方,在蓄奴州度過了大半生,最近有個做奴隸交易的兄弟去世了。他說:「不過,這種交易可憐又可恥。說到家人在幹這種勾當,我總是覺得很丟臉。」

當我們經過「多蛇沼澤」的時候,他指著那裡說:「那裡是一區違背所有法律的奴隸領地。」我想起自己在那裡度過的可怕日子,雖然那不叫做「悲涼沼澤」,但我一看到它就覺得悲涼。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晚上。春天溫暖的空氣是如此清新舒暢!我該怎樣描述我們在切薩皮克灣(Chesapeake Bay)航行的感覺呢?噢,美麗的陽光!愉悅的微風!我可以毫無畏懼地享受它們。直到失去了空氣與陽光,我才發現它們多麼珍貴。

離岸十天之後,我們快到達費城了。船長說我們到的時間會是在晚上,但他認為最好等到隔天早上,因為在光天化日之下上岸,是避免懷疑的最好辦法。

我說:「你最懂這些事。不過你願意留在船上保護我們嗎?」

他看出我仍有戒心,並表示他很遺憾,因為他已經把我們帶到終點站,卻發現我還是不信任他。唉!如果他當過奴隸,就會知道信任一個白人有多難。他向我們保證,我們可以高枕無憂地睡到天亮,他會確保我們一直受到保護。

雖然這位船長是南方人,但容我冒昧地說,就算我和范妮都是白人,而且這趟旅行是合法的,他也不可能拿出更多善意了。彼得很聰明,他把我們託付給他看對眼的人身上。第二天早上天一亮我就上了甲板。我叫范妮陪我看日出,這是我們有生以來第一次在自由州看日出——至少我當時是這樣認為的。

我們盯著逐漸染紅的天空,看見那巨大的球體緩緩從海中冒了出來。很快地,波光開始閃爍,一切都沾上美麗的光輝。這座陌生的城市呈現在我們眼前,我與范妮四目相對,兩個人都眼泛淚光。我們逃離了奴隸制度,我們覺得現在很安全,沒有奴隸獵人的追捕。不過我們在這世上獨自一人,留下了四散的至親——那些被邪惡制度給殘忍切斷關係的至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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