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普賢《詩經研讀指導》:我們為什麼要讀《詩經》?

  发布时间:2024-05-22 08:49:09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裴普賢我們為什麼要讀《詩經》六十三年十一月臺大中文系三年級《詩經》課上所講的整理與補充)這學期來,我們已讀了《詩經》好多篇,也分發過「《詩經》的研讀與欣賞」等幾篇講義,做過一次「《詩經》研讀報告」 。

文:裴普賢

我們為什麼要讀《詩經》

(六十三年十一月臺大中文系三年級《詩經》課上所講的裴普整理與補充)

這學期來,我們已讀了《詩經》好多篇,賢詩也分發過「《詩經》的經研研讀與欣賞」等幾篇講義,做過一次「《詩經》研讀報告」,讀指導們但我們還沒有討論過「為什麼要讀《詩經》」?當然也許有人會簡單地回答說:

「因為學校開了這門課,麼讀而我們對《詩經》有興趣,詩經所以就選讀了。裴普」但我發問的賢詩用意,不僅是經研為你們可得學分,而是讀指導們提出研讀《詩經》本身的功用問題。我的麼讀答案,可從「接受文化遺產」六個字擴充為:「增進文學修養,詩經接受《詩》教。裴普」十個字。賢詩而這十個字也可綜合為「學做人」三個字,經研並可用孔子的話來代表。

孔子以詩、書、禮、樂作教材來教學生,《詩經》中各國國風,本來是方言的土腔歌謠,他都改用中原標準音的雅言來誦讀,所以《論語・述而》說:「子所雅言,《詩》《書》執禮,皆雅言也。」而他教學生的時候,並且是用琴瑟彈著來歌唱的。所以《史記・孔子世家》說:「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頌〉之音。」而孔子的學生子游,更以弦歌來教導人民。《論語・陽貨》篇載:

子之武城,聞弦歌之聲,夫子莞爾而笑曰:「割雞焉用牛刀?」子游對曰:「昔者,偃也聞諸夫子曰:『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也。』」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戲之耳。」

這就是說,子游本孔子之意,在武城地方已弦歌《詩經》來教百姓「學做人」了。而「《詩》教」的名稱,正式見於《禮記・經解》篇:

孔子曰:「入其國,其教可知也,其為人也,溫柔敦厚,《詩》教也。」

這就是說,大家研讀了《詩經》,可以提高人品,養成溫柔敦厚的性情,因為詩歌是感情的流露,《詩》教即本於性情,注重於純真情思的表達,所以增進文學修養,就有陶冶性情的功能。這「溫柔敦厚」四字,也可說是《論語・八佾》篇「子曰:〈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以及〈為政〉篇:「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兩章綜合的發展。

至於孔子從文學修養來談《詩》教的,則應舉析論詩的功用的《論語・陽貨》篇第九章來細說:

子曰:「小子!何莫學夫《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

這裡「四名」說的是文學修養的興,而「四可」就是從文學修養來實施《詩》教。「兩事」就以君、父二倫來提示學做人的要領。

賦、比、興是三百篇做詩的方法,而三者中以比、興的運用較為重要,而比、興二者中尤以興最為靈活而為《詩經》特點之一。《詩經》中以眼前鳥獸草木的感觸為開頭,來興起一章一篇的就稱為興。例如: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周南・關雎〉)由鳥而興起對淑女追求的熱衷。

「麟之趾,振振公子。」(〈周南・麟之趾〉)由獸而興起對公子讚美的詠歎。

「牆有茨,不可掃也。」(〈鄘風・牆有茨〉)由草而興起對醜聞厭惡的諷刺。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周南・漢廣〉)由木而興起對游女追求的惆悵。

所以我們可以說:孔子讓學生多識鳥獸草木之名,不單是增加博物的知識,也是在提示學詩要從多認識鳥獸草木之名的興詩來著手。

「四可」的興,何晏《論語集解》就引孔安國對「興詩」的義疏說:「孔曰:興,引譬連類。」故邢昺注疏《論語》這句時就說:「《詩》可以興者,又為說其學詩有益之理也。若能學詩,詩可以令人能引譬連類以為比興也。……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者,言詩人多記鳥獸草木之名,以為比興。」而朱熹《論語集注》,則更發揮興詩的作用以注「可以興」說:「感發志意。」

「可以觀」句,何注:「鄭曰:觀風俗之盛衰。」朱注:「考見得失。」

「可以群」句,何注:「孔曰:群居相切磋。」朱注:「和而不流。」

「可以怨」句,何注:「孔曰:怨刺上政。」朱注:「怨而不怒。」

我們參看何、朱兩注,何注乃所學者為何的基本解釋,而朱注則更發揮其所學的成果。

錢穆《論語新解》,則又將興、觀合解,曰:「《詩》尚比興,即就眼前事物指點陳述,而引譬連類,可以激發人之情意,故曰可以觀,可以興。興者,興起,即激發感動義。蓋學於《詩》,則知觀於天地萬物,閭巷瑣細,莫非可以興起人之高尚情志也。」並將群、怨合解曰:「《詩》之教,溫柔敦厚,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故學於《詩》,通可以群,窮可以怨。事父事君,最群道之大者。忠臣孝子,有時不能無怨,惟學於《詩》者可以怨,雖怨而不失其性情之正也。」

「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兩句,何註僅云:「孔曰:邇,近也。」朱注也僅說:「人倫之道,詩無不備。二者舉重而言。」邢疏則指實言:「《詩》有〈凱風〉〈白華〉,相戒以養,是有近之事父之道也;又有〈雅〉〈頌〉君臣之法,是有遠之事君之道也。」

朱子所謂「舉重而言」,就是說孔子舉君臣、父子二倫,就包括其他夫婦、兄弟、朋友三倫了。邢疏舉〈凱風〉〈白華〉以為事父母詩之例,我們認為不妥當。因為〈白華〉是有聲無辭的笙詩,不能僅憑小序的「〈白華〉,孝子之絜白也。」來體味詩義,更何況《毛詩》的小序,往往與詩篇本文的詩旨是不符的。高明在《孔學管窺》一書的「《詩》教」章中,他就改用〈凱風〉〈蓼莪〉兩篇來作教孝的實例。《詩經》中關於五倫的詩,我以前在菲律賓華僑師專曾做過一次專題演講,有暇時當整理出來提供同學們參考。

從《論語》中這章孔子的話的解釋,我們可以明白研讀《詩經》是可從增進文學的修養中來學做人,而得到性情之正,這是誦《詩》三百的最大功用,也就是孔子的《詩》教。

高明說孔子《詩》教,分析:

  1. 興、觀、群、怨「四可」,是從人的情志,來說明詩的功用。
  2. 君、父二事是從人的倫理,來說明詩的功用。
  3. 鳥、獸、草、木「四名」,是從人的智慧來說明詩的功用。

而他特別注重「興」字。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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