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評】顧玉玲《餘地》:三代龐大家族故事觀照台灣史,「純真」是最具殺傷力的時代武器

  发布时间:2024-05-10 08:57:24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2008年出版《我們——移動與勞動的生命記事》書寫台灣移工,顧玉玲身在組織裡,貼近第一線現場,文字樸實記錄性質濃厚;2014年出版《回家》,顧玉玲遠赴越南,帶回豐厚的田野考察,從國家與國家間的政治情勢 。

2008年出版《我們——移動與勞動的書評史純傷力生命記事》書寫台灣移工,顧玉玲身在組織裡,顧玉故事觀照貼近第一線現場,玲餘文字樸實記錄性質濃厚;2014年出版《回家》,地代的時代武顧玉玲遠赴越南,家族具殺帶回豐厚的台灣田野考察,從國家與國家間的真最政治情勢及概況,更廣泛關照越南移工個體的書評史純傷力流動與生命故事——顧玉玲的寫作總是關照別人,雖書名《回家》,顧玉故事觀照但對於一個寫作者而言,玲餘她筆下卻弔詭地隱去作者的地代的時代武個人經驗及原鄉蹤影。

今(2022)年4月《餘地》出版,家族具殺顧玉玲透過張家、台灣謝家、真最余家三代編織出龐大的書評史純傷力家族故事,觀照台灣史,涉及白色恐怖對家族造成的震盪餘波。熟習顧玉玲的讀者或許以為,終於可抓住作家柔情的小我了,但《餘地》卻以虛構小說的筆法現身——讀者與作家的捉迷藏,仍徘徊於現身與消隱之中,讀者喪心病狂、正想大聲質問這位以非虛構寫作筆法而聞名的寫作者,描寫家鄉故土時為何賦予小說此類載體?但她卻於書中開頭悄聲回覆:「這是千真萬確的。」

純真,是最具殺傷力的時代武器

故事劇情圍繞張進善、廖惜這對夫妻發展,張進善是高中地理老師,面對學生以及外人,他是態度謙和、滿腔熱血的高知識份子;然而,回到家中,面對藍領階級的妻子廖惜,以及張芬芳、張遙遠姐妹,他卻成為賭賽鴿、情緒失控且暴虐的父親。張進善的情緒其來有自,和他曾在公學校讀書,而後成為台灣少年工,以及大學時期受白恐牽連的詩社經驗有關,他內心中的純真彷彿總留在外頭,顧玉玲透過幾位角色命名、情節設計,以及書中反覆出現的象徵,作為小說線索,體現了張進善精神上的純真——音樂老師的女兒純子、引發校內師生戀誤會的謝幼純和獨子謝真,以及絕美神獸、無以分辨雌雄的幼鹿、詩作之隱喻。

讀者可以看見許多對於純真概念的場景與描繪與,張進善總是置身其中:「純子已經將外套穿好,她探頭進教室,歡快地對正在發怔的進善揮手道別,如一隻早春的鳥雀,活潑地越過積水離去。她的腰帶沒繫緊,稍有滑落,像一隻白蝶,在身後搖搖晃晃。」然而,純真卻也是使張進善終生抑鬱的根源:「悲傷是有感染力的。悲傷的記憶像個線頭,當脆弱被袒露,藏了很久的心事總算可以浮現,順著縫線,一段一段拆解。唯有悲傷能夠回應悲傷,只有脆弱接得著脆弱。」

張進善最終受校園內「少年海軍工員」徵召,成為台灣少年工,轟炸機阻斷純子與進善少年時期的精神戀愛;謝幼純因與張進善過從甚密、引發師生戀誤會,而爆料的罪魁禍首竟是張進善大女兒張芬芳;張進善大學時期參加的詩社遭白恐牽連,被當局貼上赤色份子標籤,他為避免牽連而招供,終身活在自責悔恨的情緒中。敏感的事不能碰,縱使敏感其實如鹿般純真且無害,但因政治權力的介入、國與國間之戰事。純真成為最具殺傷力的時代武器:「還有什麼事,可以傷害他人,同時摧毀自己呢?出賣與背叛,再沒有比這更惡毒的事了。」

純真的反面仍是純真・時代見證者及勞動婦女廖惜

廖惜是進善的妻子,苗栗農村長大,聰明且勤快,因家中經濟條件不允許而未能讀書升學,她對知識的假熱愛建立於對張進善的愛。表面上,看似是張進善追求她,然而實情則為廖惜「假作不經意地開路,讓他走進來。」相較起張進善,廖惜是沒有歷史包袱的女人,她具有樂觀的草根精神、貼近社會現實,一肩扛起家中所有照顧及經濟重擔。

如果說張進善代表時代記憶,廖惜便是對歷史的遺忘與缺席:「⋯⋯那大抵是廖惜這輩子唯一躲空襲的經驗。多年後,經過記憶篩選停格的視覺印象,竟是屋外散落一地已然髒污了的白蘿蔔乾。」她並非不在場,而是面對歷史,她無從、也無任何記憶的外在條件和選擇。這或許能解釋為何相較起張進善,顧玉玲書寫廖惜的篇幅使用並不多,但廖惜卻至關重要,她幾乎象徵二十世紀下半葉台灣女人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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