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西方的幻想?語言文字和織物作為藝術媒介的一些思考

  发布时间:2024-05-19 07:20:47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拙文原文《「夢」中的文、紋、文字、織物 》六月在澳門《瘋刊》上刊登,在重新整理、修改拙文時,筆者剛好聽電台聽到了賀浪迫Roland Barthes,國音羅蘭巴特)的一段七七年法蘭西公學講學,想必已有漢 。

拙文原文《「夢」中的純粹文、紋、西方想語文字、幻的思織物 》六月在澳門《瘋刊》上刊登,言文藝術在重新整理、字和織物作為修改拙文時,媒介筆者剛好聽電台聽到了賀浪迫(Roland Barthes,純粹國音羅蘭巴特)的西方想語一段七七年法蘭西公學講學,想必已有漢譯,幻的思但人在柏林要要找中文書不易,言文藝術先草譯如左:

語言作為言語表達的字和織物作為總體,既不是媒介反動的,也不是純粹進步的,而只是西方想語純粹的法西斯。 因為法西斯主義並非要遏阻話語,幻的思而是要強制說話。

一、語言就是權力?

十多年前進入澳門大學葡文系以來,筆者一直慢慢地建立了一套圍繞語、文為中心的思考方法,有時甚至是極端地執著於單字在日常生活中互譯、轉換時,很容易會麻木跟隨了通常由官方或非官方但在某特定情況下通用的「表達必須正確」的原則,忽略了強加「正確」在他人身上時,其實是重覆,甚至複製「Machtausübung」的行為。「Machtausübung」不是甚麼特別的概念,只是筆者日常吹水用到的德文,直譯為「權力的施行」。

這裏忍不住又要解釋一下字源。谷歌上打「Machtausübung」和「權力」,最快找到的是「權力運作」的翻譯。德文跟中文最類同的地方就像樂高(Lego)玩具,也就是文字能以簡單的配件合併為「新」字。在筆者感覺而言,德文很有原始語言的質感,同時深受古希臘文和拉丁文的影響。另,「權力」在現代中國西化的過程中加入了西方的概念,相對德文「Macht」(此字同英文「might」同源)源於日耳曼父權社會的「權」同「力」,古德語中甚至有男子生殖器的意思,加上現代德文中的「(他)做」又是一樣的寫法(除了名詞首字母須大寫外),讓筆者聯想到「做」就是「權」,而這又跟法、葡中的「能」(pouvoir、poder)有類同,「能」(pouvoir、poder:動詞)就是「權」(pouvoir、poder:名詞)。

接下來的「Ausübung」,詞根動詞是「üben」,這裏簡譯「作」,還有「習」等意,加上了前綴(aus-)(出)後在筆者腦中也繼續是「作」,但同時也有了「從中」、「得出」等意涵,筆者硬就是要幻想這是拉丁文、法文的影響,因為法文有「exercer」(行使),也有前綴「ex-」(出)。另,在李舒萍教授一篇論文中看到「運作」的寫法,似乎是較為中性的繙譯,但筆者腦袋中的「權力」甚具階級性,本來就覺得解釋比翻譯重要,不過因為要用中文寫作,就將其譯成「施行」。

繞了一大圈,除了是覺得字源的重要,其實也是筆者希望更具體的向諸位報告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如果以「思考」作為「創作」的方法,腦海作為「場地」和「田野」,那麼筆者日常的「創作」其實一方面是完全混沌,而一方面卻要盡用所謂「精確」的詞語、(西洋-化-的)分類來組織看似全無關聯的事情,而「辭不達意」時,就正正是「正確表達」和打破(西洋-化-的)分類這兩者之間「腦交戰」的最大博弈。

同一時間,學習言語(作為藝術研究方法)最大的收獲其實就是明白了所謂的邏輯,換了一種語言可能意義全無,一種語言是不同程度向使用者施壓的遊戲規則,只有不停地混合、來回、操弄,規則才會變成相對無力的條款。

另一方面就是切身體會到歐洲多國語文大同小異(也切身體會到人在「歐洲」,而非「歐洲一國」),但學習言語(作為藝術研究方法)其實最難的就正因為語言可能類似,風俗習慣卻大有不同,更別說是字彙的政治了。「沒有邏輯這東西!」我早年害怕的其中一位柏林阿拉伯文老師奧特曼.利未亞(Otmane Lihiya)如是說。

張健文、媽打沙律的《柏林風景中的烏托邦》藝術書籍封面圖片由作者提供
張健文、媽打沙律的《柏林風景中的烏托邦》藝術書籍封面

正如筆者在去年底一篇拙文《「卡塞爾藝術黑洞」季夏德國雜記》中講到,自己今天對語言、文字作為「世界-事實-表達-一切框架」這一看法越是接近破滅的邊源。文字作為視覺產物,(說出後的)語言作為音像效果,都似乎成了從藝術作為語言文字、語言文字作為藝術,再到兩者的區分消失,打破世上大多數文明崇拜文字為最高表達方式的這類幻想,開始成了筆者日常思考(或造夢)的課題。

聯想到德國記者特雷薩.比克爾(Teresa Bücker)一本關於時間作為權力和自由的暢銷書(Alle_Zeit: Eine Frage von Macht und Freiheit),造夢繼而「無聊」作為藝術研究的方法,投資時間又不惜「時」本,研究/造夢的無聊/未加工的內容就成了原材料。當然每位創作者的創作方法也不同,筆者自己腦海中總是一片美好的、安全的混沌,語言文字完全、完美地融入於「夢」境之中。

張健文、媽打沙律的裝置《東方馬克》。柳家茄攝圖片由作者提供|柳家茄攝
張健文、媽打沙律的裝置《東方馬克》。

二、文字和織物的關聯純粹是西方的幻想?

然而,要說「實行」的話,文字作為幻想的抽象工具可說是對「現實」、「具體」的最大抵抗。旅德波蘭藝術工作者媽打沙律(Marta Stanisława Sala,本譯瑪塔・薩拉)帶筆者入行兩年以來,我倆一直都在研究/夢想西方世界所大好的「文字-織物」關聯,因為賀浪迫式的、對「文字-織物」的語言羅曼蒂克化可以說是玩死人,筆者苦思多時,還是認為文字同織物實為兩種全然迥異的媒介,無法「融合」。

說到賀浪迫,也就不能不提潘氏(又是想按粵音而譯的。實為Marcel Proust,國音通譯普魯斯特)。筆者很喜歡他在《追憶似水年華》〈重現的時光〉的這句:

… Je bâtirai mon livre, je n’ose pas dire ambitieusement comme une cathédrale, mais tout simplement comme une robe.

「⋯⋯我將粗粗地勾出我這部書的概貌,我不敢狂妄地說它像一座主教堂,只求它像一條連衣長裙。」(谷歌上找到的徐和瑾、周國強譯本)

原文直譯大概為「我將建造出我的書,我不敢雄心/企圖說(要)像(建造)一座主教堂(那樣),但很簡單的(只)像(打造)一條裙。」


  • Tag:

相关文章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