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媛媛《當個普通人也很自豪》：我深深感受到瑞典和台灣社會在詮釋階層焦慮的兩極態度

文：吳媛媛

絕大多數人的吳媛灣社金錢和時間都是有限的，大家各自去打造適合自己的媛當也自幸福，避免一窩蜂地在同一個平台上競爭，個普會頓時覺得海闊天空，通人態度也能發自內心去欣賞祝福別人了。豪深和台會詮

名牌包、深感受到釋階名車、瑞典會唸書的層焦孩子，這些在台灣人眼中很典型的慮的兩極幸福標籤，作為一種幸福感的吳媛灣社來源，本身並沒有問題。媛當也自真正的個普問題是，在台灣可以帶來幸福感的通人態度選擇似乎很容易重疊？當大家都擠在同一個競技場較勁的結果，促成了名牌包、豪深和台會詮名車和名師補習班的深感受到釋階夢幻市場，以及親友人際間濃濃的比拚意味。

階層不一定要帶來焦慮

階層的標籤和符號充斥在我們的生活之中，全世界皆然。在瑞典也是一樣，就連同一種活動，不同的階層也有不同風格。比方說打獵，上流階層的朋友喜歡帶著純種獵犬去獵野兔，而藍領階層的朋友喜歡深入森林獵麋鹿或野豬；出國旅遊，上流階層的朋友在西班牙或南法擁有自己的度假小屋，中產朋友喜歡探索各國自然和文化景點，登山紮營挑戰體能，而藍領朋友大多喜歡All-inclusive——包機包酒，在酒店游泳池畔徹底放鬆。

在追求平等的瑞典社會看到這麼多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階層符號，曾令我覺得納悶，後來我漸漸明白，不同階層的人們有不同的背景和生命經驗，各族群衍生出來的生活情趣自然也會不同。重要的是，這些情趣不分高下，沒有優劣，大家都抬頭挺胸認同自己的生活方式。

名貴的包包和車子，都是能夠引起上流階層遐想的符號，優異的學校成績則代表往上攀爬的墊腳石，台灣的幸福符號總是那麼高高在上。我們就像飢餓的孩子，仰望著高處的果實。孩子很多，梯子很窄，我們用盡全力攀爬，好不容易搶到一些快樂和肯定，身邊卻永遠有人拿到更高檔的東西。

瑞典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階層焦慮。有一部改編自真實故事的電視劇《偷書賊》讓我印象深刻。這部劇描述一個出身自藍領階層的大學教授，為了躋身斯德哥爾摩的上流社會，處心積慮改造自己的真實案例。首先，他把自己的「菜市場」姓改成了典型的上流家族姓氏，並且和糟糠妻離了婚。為了跟上社交圈的消費步調，他竊取瑞典國家圖書館裡的珍貴歷史藏書拿去黑市變賣，最後東窗事發，自殺身亡。

其中一個環節描述他為了加入「上流」同事們抽雪茄閒聊的圈子，特地買了最昂貴的雪茄，想假裝自己也有抽雪茄的習慣。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在同事面前點燃雪茄，卻因為雪茄過於濃烈，把他嗆得滿臉通紅，同事們一看便知他對雪茄沒有任何經驗和知識，最後，他憤而把整盒價值不菲的雪茄丟進垃圾桶裡。抽雪茄那一幕，他和同事間的表情互動，眼神流轉，在在刻畫出階級間難堪的內心戲，讓人不忍卒睹。

看了這部很典型的瑞典社會寫實劇，我深深感受到瑞典和台灣社會在詮釋階層焦慮的兩極態度。在瑞典，深陷於階級情結的個人，常被視為推動悲劇情節的元素，讓人不勝唏噓。而在台灣，這種不滿卻往往被拿來當作勵志故事的背景，或拍成躋身名流、嫁入豪門的美好故事，愛拚才會贏，可以說是全民運動。

把人生活得豐富，就是好的人生

除了極端個案外，就我觀察到的瑞典社會，真的是少了許多不必要的比較。但這不是因為瑞典人不愛比，而是因為不同階層都享受合理良好的工作條件，大家就不會爭相去搶那個往上攀爬的窄梯。窄梯上的果實，自然也不會被視為唯一的幸福。

通常我們想到北歐生活，總是覺得他們步調優閒，然而我發現在瑞典雖然勞動時間並不長，但是人們卻忙得不得了，從個人興趣休閒，整理住家裡裡外外，到節日假期的計劃，也有很多人參加社會上的各種組織，付出無償的勞動力，這些組織從居民自治會、職場的工會、政黨活動、性平或環保的倡議，或是足球、登山等運動協會等等。

我自己曾參加過工會和居民自治會，在這些組織當中，大學教授、總務出納、記者、汽修黑手，來自各行各業、各階層背景的人平起平坐，一起朝著同樣的目標投注心力。當人人都有時間去尋找和耕耘自己的嗜好和關懷，每個人都可以活得有熱情，並從中獲得自我肯定。大家追求的東西可以說是包羅萬象，但都值得尊重，沒什麼好比較的。

書籍介紹

本文摘錄自《當個普通人也很自豪：我在瑞典生活，發現了幸福的寬度》，天下雜誌出版

作者：吳媛媛

• momo網路書店
• Readmoo讀墨電子書
• Pubu電子書城結帳時輸入TNL83，可享全站83折優惠（部分商品除外，如實體、成人及指定優惠商品，不得與其他優惠併用）
• 透過以上連結購書，《關鍵評論網》將由此獲得分潤收益。

不趕流行，不瘋名牌，不執著第一，美好的眼界越廣，摸得著的幸福就越多

在一次家庭聚會裡，有位十歲小女孩很驕傲地說：「我的成績是全班的平均！」她的神情認真，在場的大人也不覺有異，身為台灣人，直覺想到「不能輸在起跑點」的我卻陷入沉思，為什麼我的第一個反應是：「才平均有什麼好驕傲？」

瑞典鏡子，看見另一種生活風格，追流行讓我們快速填滿衣櫃，卻總在換季斷捨離時懊惱自己衝動消費！在瑞典，品牌官網直接開設「二手交流專區」，提供消費者汰舊換新的不同選擇；「行行出狀元」雖然勵志，背後卻隱含著「出人頭地」才是成功？在瑞典，職業不分高低！有健全工會制度當靠山的工友阿伯，也能理直氣壯向老闆反映心聲；「馬路如虎口」的警語，讓台灣路人總是膽戰心驚！在瑞典，汽車主動禮讓行人才是反射動作。

幸福國度可能的模樣。來自台灣、移居瑞典的作者吳媛媛，以開放的態度，記錄瑞典簡單日常的背後，每一種選擇都其來有自，除了稱羨成果，理解脈絡也很重要。她觀察瑞典安靜的選舉文化、冷靜的媒體敘事，如何打造理性的公民與社會；在每一個生活環節裡，瑞典人如何體貼不同階層的公民，在投票日外的每一天，實現民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