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飛越杜鵑窩》:柔性暴力,使離去或作為幼體成為唯二的終局

  发布时间:2024-05-17 14:05:16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曾友俞在史丹利庫柏力克Stanley Kubrick)1975年的這部作品《飛越杜鵑窩》中,使得「杜鵑窩」成為精神病院的同義詞,然而同樣經典的是,庫柏力克在1971年的作品《發條橘子》,兩者同樣都 。

文:曾友俞

在史丹利庫柏力克(Stanley Kubrick)1975年的影評這部作品《飛越杜鵑窩》中,使得「杜鵑窩」成為精神病院的杜鵑的終同義詞,然而同樣經典的窩柔為幼為是,庫柏力克在1971年的性暴作品《發條橘子》,兩者同樣都提到偏差者(deviant),力使離去以及那個時代所風行的或作矯治主義刑罰,差別在於前者較為溫和,體成後者較為劇烈。影評

需要特別注意的杜鵑的終是,《發條橘子》的窩柔為幼為原著Anthony Burgess,在其小說中的性暴序特別指明,著作在到美國出版後被刪減掉第21章,力使離去而最後一章正好是或作全著中的劇情轉捩處,影響整體的體成文本意義詮釋,然因與本文關聯不大,影評不另贅述。

在《發條橘子》中的主角艾力克斯瘋狂的行為到處為非作歹,直到被國家機關逮捕,並以撐開眼睛的方式強逼其觀看暴力影片的同時注入藥劑,而使其再接觸到類似的刺激時會產生身體不適,進而抑制其犯罪動機;在《飛越杜鵑窩》中的國家角色則較為溫柔,是以女性護士長的方式呈現,但這也20世紀的國家權力樣貌,以家父長的形象出現,然而權力施展的型態卻是不減反增。

更為可怕的是,過往的國家權力是不加包裝地就是以懲罰之名施展權力,這時所論辯的是,懲罰的正當姓何在。但當國家進化之後,以福利(welfare)之名,包括為了個人健康、安全等目的所為的措施——即便是自由限制、剝奪,也將是將原先裸赤的權力用美麗的衣著給裝飾,進而原先懲罰的「惡」的性格被「善」的外衣給粉飾,而無需去尋求正當化說詞,因為「為了讓他們變好」已成為使目的被正當化的論理。

One-Flew-Over-a-Cuckoos-nestPhoto Credit: 《飛越杜鵑窩》

他們病了,為了他們好,讓他們被治療吧。

由傑克尼克遜(Jack Nicholson)所飾演的主角墨菲爾,就是在屢犯下罪行的情況下被送入這間病院,而在進行評估時有趣的一句話是:「我們要研究你。」(We’re going to study you.)實際上他所犯下的都是輕罪,主要包括暴行(Assault)以及強暴罪,但這部分在電影中有說明是與未成年人性交,且甚至可能是在不具有認知到對方未成年的情況下發生。

這個「研究」(study)意味深長,從傅科(Michel Foucault)在《規訓與懲罰》中,對於監獄的研究提到當代的監禁,實際上是在權力的施展過程中,從人體攫取知識,「權力產生知識...權力與知識是直接相互指涉的;不相應地建構一種知識領域就不可能有權力關係,不預設和建構權力關係也就不會有任何知識」(前述著,頁24-27)。並且,在支配與獲取知識的同時,馴服人體使其被征服。

這種紀律的性格也能在電影中彰顯,例如墨菲爾想要觀看棒球比賽,因此提議甚至發動表決時,護士長拉契特(Ratched)以維持日常作息為由反對,縱使墨菲爾取得參與團體會議的9位「患者」的全體無異議同意,拉契特再以全院共18人為由,僅9人未過半決議不成立否定,而另外的9人則是神智已不清至無法表達任何意思。

但當墨菲爾真找到第10人關鍵的過半票數時,拉契特再以會議結束為由在程序上否定實質的投票。護士長是照料所有「病患」的人物,而她所握有的權力除了包括決定議程之外,甚至也包括議程是否開啟,以及,規則如何被訂立。

簡而言之,同時身兼立法者、行政者、司法者的三位一體身分,而在杜鵑窩這裡,是非常之所,特別時期特別地方使用特別手段,似乎一切都那麼理所當然。

司法電影中的典獄長角色通常是由男性扮演,實際上也確實多由男性所擔任,在監獄的處所明擺著的是要懲罰,需要更加剛烈的形象才能作為支配者。然而,精神病院與監獄唯一的差別只在於「說詞」,實際上都是剝奪自由,實際上都安插了一位管理人員,差別只在於並非典獄長——卻是護士長。而護士多由女性所擔任,電影裡頭也順理成章地如此。但這符實的設定,卻正好表現出福利主義國家的思維中的權力形象:柔性暴力。

此前對於監獄與精神病院都未加區分地討論,實際上也能從我國司法實務中見得上述理由,2020年的大法官解釋第799號主文末段這麼說道:「現行強制治療制度長年運作結果有趨近於刑罰之可能,而悖離與刑罰之執行應明顯區隔之憲法要求,有關機關應自本解釋公布之日起3年內為有效之調整改善,以確保強制治療制度運作之結果,符合憲法明顯區隔要求之意旨。」

換句話說,除了「說詞」的不同之外,其實二者—懲罰與矯治、監獄與病院——的權力施展並沒有什麼不同。

無論是監獄的日程表,還是病院的行程表,都是同樣的在建造「紀律」(discipline),所謂的紀律,根據韋伯在《社會學的基本概念》所述,「『紀律』則是經由反覆練習的態度,使一群特定的人對於命令有著即刻執行、自動與依循固定模式服從的機會。」(前述著,頁91-92),傅柯則是以增加肉體的「柔順性」來定性這個概念。

l-intro-1600434017Photo Credit: 《飛越杜鵑窩》

但墨菲爾是否是罪大惡極之人?任何人都會希望自由,那麼他希望能逃脫這個拘禁他自由之處也是人之常情。但在當權者的眼裡,他卻是「危險的」,因為他不可控。

但墨菲爾在與病院裡的其他人的互動,包括打賭他能做到任何事、與院友賭博、鼓動投票觀看棒球比賽,甚至逃院帶一票院友去海上釣魚。社會的權威機關包括警察或是醫生都緊張地到岸邊,才發現這群「病人」不僅出海還釣了大魚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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