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庫色《愛欲與文明》譯後記:願最終,我們都能踏實地活在真正的自由裡

  发布时间:2024-05-11 12:35:53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林晴晴譯後記美好,也非常剛好地,在這個人們身心飽受各方壓抑的疲憊年代,這本經典以全新面貌問世了。《愛欲與文明》無疑是現代人思想的重要指引。我們都是這麼「長大」的:為了適應現實世界的一切、學會父母師 。

文:林晴晴

譯後記

美好,馬庫們都也非常剛好地,色愛實地在這個人們身心飽受各方壓抑的欲與譯後疲憊年代,這本經典以全新面貌問世了。文明《愛欲與文明》無疑是記願現代人思想的重要指引。

我們都是最終正的自由這麼「長大」的:為了適應現實世界的一切、學會父母師長教給我們的馬庫們都事、在社會中避免被淘汰,色愛實地我們拼了命地去認同他人所認同的欲與譯後、成為他人所期待的文明。

於是記願,漸漸地,最終正的自由社會進步、馬庫們都文明發達了、色愛實地人類很少苦於捱餓受凍,欲與譯後我們似乎獲得了相對的報酬。認真地工作、加班,幾乎二十四小時為生存而待命。我們用辛苦工作賺取的金錢犒賞自己和家人,我們終於獲得了一間需要三十年貸款的房子,終於買下全家人一起乘坐的汽車。到了假日,能去商場購物、去景點旅遊、享用美食,我們看見許多人幾乎這樣「安穩踏實地」渡過一生。

可是,我們突然注意到,自己在這些過程中逐漸變得不大順暢。身體健康似乎沒有預期的好,睡眠品質越來越差、憂鬱的情形比以前增加許多、疲憊幾乎淹沒日常生活。我們開始受不了職場中的同事、路上惱人的汽機車、在商場跟我們一起排隊的民眾、電視裡的那些保證一切都會更好的政治人物們……這一切的一切都令人厭煩。

我們也許求助朋友、醫療、宗教、身心靈成長課程,設法「改善」自己的「不知足」、「不夠努力」或者「想太多」,我們相當沮喪,明明用盡一切力氣適應社會,但如今自己看起來卻是最格格不入的那個。道德與罪惡感無時無刻監控著我們,我們只有服從,亦或耗費巨大成本去破壞,到頭來,自己居然在破碎狀態裡無法脫身。

我們也許憤恨地控訴那些威權觀念,它們過時、傳統且陳腐,儘管已經沒有直接被壓迫,但那來自底層的「不自由」感受卻是千真萬確地困擾著我們,因此,如果不是那些威權主義的罪,這一切又該誰來負責呢?這個社會是如此進步、標準化和理性,甚至如此民主、多元、開放,然而我們竟無法全身心活在這種理智的狀態中。

馬庫色從佛洛伊德的理論基礎分析,他認為整體的文明結構必須被重新檢視。那些我們所認同的合理性,或許只是人類生命漫長歷史中的一種偶然。從本能驅力的角度觀點來看,人類在根本上受到相當大的壓抑。而這種壓抑具有歷史性,從原始部落演變到文明社會,其目的在於控制。文明存在根深蒂固的觀念,相信整個世界是場零和遊戲。人類征服自然、征服他人,創造出新時代取代舊時代。

馬庫色援用佛洛伊德理論的伊底帕斯情結分析這種循環。人們打從原始部落時代,就不斷想從極權統治者的支配中掙脫,並且建立自己認可的「自由」世界。但最終,革命總是帶來另一種極權形態、框架與支配。對自由的承諾始終沒有兌現,而人們依然渴望著解放。

最後,先進的工業社會來臨。文明的統治者被各種標準化的機構和系統取代。人們成為了自動化運轉中的一個小齒輪。家庭與個人的概念式微,人類全面公共化、成為了整體的一部分,受社會進步的生產力以及資本主義價值觀影響,我們將文明的壓抑性徹底內化。

文明崇尚生產力,將工作細分成體制中的專業部門,人們以異化勞動的方式運作著。個人耗費大量時間在工作上,然而工作的成果卻不直接回報給個人,而是用固定薪資配給。個人與他所從事的異化勞動生產能力劃上等號,越具生產力的工作,就能得到越高的薪水。

在馬庫色看來,這種異化帶來雙重壓抑。第一重,異化勞動本身完全掩蓋了人類的多面性以及佛洛伊德所謂的生物本能性。第二重,則是這種異化帶來的「匱乏感」,也就是人們必須積極證明自己的生產力,好獲取本來就十分有限的資源,才能夠過更舒適的生活。這件事讓人們打從內心強迫自己認同壓抑性,並且極度恐懼生產力不足所帶來的生存威脅。人們在體制裡由內而外地約束自己、認同壓抑,異化徹底地完成了。

然而,正是文明走到今日,一切生產力條件具足的情況下,馬庫色看見了新的可能性:如果機械化和自動化取代大量的人力,而社會所供應基本需求已經能讓每個人活在舒適的環境中,那麼,文明越進步,則人們獲得的時間與空間應當越寬闊。這些多出來的時間和精力就有機會發展本能自由,也就是發展愛欲的可能性。

這種可能性是什麼?我們如果不從現實生活中具體的消費行為、精神生活的充實、各種禁忌(例如性和藥物)等解放去設想自由,那麼,真正的愛欲自由流動該是什麼樣子?馬庫色認為,真正的自由應該是踏踏實實存在文明當中的。它既不是幻想中的烏托邦,也不是波西米亞風格的放蕩不羈,它如實存在生命根本的狀態中。

馬庫色用兩位神話人物象徵這種自由原型:奧菲斯和納西瑟斯。在人類尚未具有壓抑性文明主—客體概念的時候,人類從自身看見宇宙的全貌。這和普羅米修斯的英雄神話不同,它不具備任何向外開創、征服、進化等元素。所謂的「外在世界」,追根究柢,都是我們深層內在的投射。因此,我們若能恢復身心的本來面目,就能再度獲得本能能量釋放的機會。

我們必須找回全然的感性、美學維度和時間的「永劫回歸」狀態。這不是天馬行空的想像,而是確實出現在真實世界的寶貴經驗。但因為愛欲的流動始終面向著快樂原則,因此在壓抑性的文明中經常受到責難,越是反應真實自由的作品就越是受到強烈壓抑或修正。例如納西瑟斯自戀的負面象徵性、尼采被嘲笑的瘋狂、感性的「低階官能」面向……諸如此類的。馬庫色認為,這些撻伐不只是因為它們呈現出失控狀態,更是因為這些面向抵抗了現實原則中的「生產力」,也無視於生產力所延伸出的一切道德標準與自我要求。簡單來說,就是抵抗了「壓抑」而受到某種程度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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