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性別,是為了活出真實自我》:日本第一位跨性別議員,要讓社會聽見所有弱勢的聲音

  发布时间:2024-05-21 14:06:39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上川礼為成立競選辦公室奔波決定參選後,得先找一間辦公室當作據點。不過,我們跑了好幾家房仲,一說出要找競選辦公室,業者就面有難色。再者,我辭掉了自己的工作,收入並不穩定,長相和身分證明文件上的性別又 。

文:上川礼

為成立競選辦公室奔波

決定參選後,改變得先找一間辦公室當作據點。性別不過,為活我們跑了好幾家房仲,實自社會一說出要找競選辦公室,日本弱勢業者就面有難色。第位的聲再者,跨性我辭掉了自己的別議工作,收入並不穩定,員讓音長相和身分證明文件上的聽見性別又有落差。還沒開始打選戰就四處碰壁了。改變無計可施之下,性別朋友替我找上一位蛋糕店老闆,為活那位老闆是實自社會豪德寺商店街有頭有臉的人物。

時間是日本弱勢二月中旬,距離投票日還有兩個月左右。我們前去拜會蛋糕店老闆,老闆一開始以為我是普通的女性候選人,問我為何想要參選?

才剛踏出第一步,我就得說明參選的理由了。我老實承認自己有性別認同障礙,在各種情況下都被社會制度排擠,所以才要站出來呼籲大家正視這個問題。

老闆聽完我的說明後,不能理解我生為男性,為什麼要刻意當一個女性?前面的說明都白搭了,於是我談起自己從小到大的際遇。小時候我對自己的性別感到疑惑,青春期也找不到人訴苦。長大後,還得裝成普通男性,到外面上班工作。後來我離開家人,搬到世田谷獨立生活……我花了一個多小時訴說自己的經歷,淚水多次在眼眶裡打轉。

老闆雙手環胸,似乎還是不能理解我參選的理由。一直在老闆後方聽我說明的老闆娘,這時候終於開口了。老闆娘說,她可以理解我為何選擇當一個女性,而且她也告訴自己的丈夫,這不是用邏輯就能說清楚的事。老闆沉默了一會,才下定決心替我問看看這附近有沒有空的店鋪。也多虧這次拜訪,二月二十三日,我們總算租到了競選辦公室。

那裡本來是一間壽司店,打開木製的拉門,右手邊是櫃臺,櫃臺上方有專門用來擺放壽司材料的玻璃罩。左手邊則是地板墊高的榻榻米和室,後方還有六坪左右的西式客廳。空間寬敞固然是一件好事,但裡面看起來昏暗又空曠,看到這樣的環境,再加上第一次參選的不安,我的心情很沉重。

我們第一次召開選舉對策會議,只有六個人參加,分別是當時的小金井市議員若竹良子女士、選舉顧問A、相關人士I和M,以及山路和我。我們從自己家裡搬來的器材只有電話和電腦,剩下全靠朋友四處奔走,替我們張羅好一切。到頭來,會用到的東西都是別人慷慨樂捐,我們幾乎不用買什麼新的物品,至今我依然很感激大家的幫忙。

過了一段時間,包含我在內的競選團隊才湊了十個人左右,大家只能在工作之餘抽時間幫忙,競選辦公室始終很冷清。

不料到了三月十六日,有將近四十個人來競選辦公室幫忙。除了跨性別者,不少是看了新聞報導和宣揚我個人理念的網站,特地前來幫忙的,有學者、劇團成員、大學生、家庭主婦等,大家懷著不同的理念共聚一堂。看到辦公室擠得水洩不通,我心中充滿了驚喜和感激。

當時還有一個令我難忘的回憶。我的父母也有來幫忙,有人拜託父親向大家說幾句話,情緒激動的父親,不小心把我說成了「犬子」。底下的人都被父親逗笑了,上臺演說前母親還特別叮嚀他,千萬不能把我說成男生。父親也一直默念母親的叮嚀,結果上臺還是不小心說錯了。

這個意外的笑點,也讓競選辦公室的氣氛更加融洽。

以「女性」身分參選

在正式提出參選前,還有「事前審查」這道非硬性參加的手續。也就是在公告日提出申請時,由選舉管理委員會確認申請書有沒有缺漏之處。想當然,參選申請書上一定有性別登記欄位,我很猶豫該寫男性還是女性。煩惱了好幾天,又猜不出審核單位會有什麼反應,決定乾脆去找對方交涉。

三月二十五日,我前往事前審查會場,表明自己雖然是生理男性,但我不想以「男性」身分參選。隨行的夥伴和媒體也都在一旁靜觀情勢發展。選舉管理委員會似乎也料到我會提出疑義,並沒有表現出困擾的態度。他們的答覆是,關於性別問題已經聯絡都內的選舉管理委員會,目前正在詢問總務省的意見,這不是世田谷的小單位能判斷的問題,要等總務省答覆。

我的性別欄位是空的,但選舉管理委員會仍受理了我的申請書。

這一份申請並不符合公職選舉法的規定,我原以為行政單位會要求我以「男性」身分參選。倘若他們真的那樣做,我是打算抗議到底的。不過,行政單位暫時按下結論,令我頗感意外。

自我表明參選以來的這一個月,主要是靠街頭活動表達訴求。三月二十七日以後,是東京都知事選舉和眾議院議員補選的公告期間,公告期間其他政治團體不得從事街頭活動。除了區議員選舉的公告期間以外,我在投票日以前,只剩下四月十四日那一天,可以不受限制地進行街頭活動。

那一天,我們打算連跑五場街頭活動。早上第一場在經堂車站前的活動,結束後,我們準備前往下一個活動會場,我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山路打來的。一向冷靜的山路難得以亢奮的口吻要我立刻回去。他說關於參選的性別問題,行政單位用傳真回覆了。

我答應他馬上趕回去。電話掛斷後,心裡卻在納悶是怎麼回事?

其他成員先去確認下一個演講場地,我暫時跟他們分開,搭電車趕回競選辦公室。我們幾個人圍著那一張傳真,上面的內容是這樣的:

候選人遞交的參選申請書,如性別登記與戶籍性別相異,原則上有關單位會勸告候選人按照戶籍更正。候選人若有歧見,則有關單位必須如實受理。

「所以是怎樣?填『女性」對方也會受理囉?」

大夥面面相覷,疑惑的眼神逐漸充滿希望。緊接著,所有人開心大叫。

「公家機關同意了!用女性身分參選也沒問題!」

過去我們一直在黑暗中摸索方向,如今前途光明璀璨,視野豁然開朗。大家都切身感受到趨勢和潮流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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