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只要再貼上一枚郵票》:候鳥遷徙的壯闊飛行,本質似乎被不當扭曲了

  发布时间:2024-05-21 03:23:22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堀江敏幸小鳥的親吻——有句話是這麼表現的。輕且溫柔,似觸碰到了又似沒有觸碰到,維持著微妙的距離。窗道雄的〈小鳥〉真的以少少的字數傳神展現出了這種小鳥的親吻噢。不管是水滴或花蕾,被他那樣用文字記述下 。

文:堀江敏幸

小鳥的接著親吻——有句話是這麼表現的。輕且溫柔,只再壯闊似觸碰到了又似沒有觸碰到,貼上維持著微妙的枚郵距離。窗道雄的票候〈小鳥〉真的以少少的字數傳神展現出了這種小鳥的親吻噢。不管是鳥遷水滴或花蕾,被他那樣用文字記述下來,飛行感覺好像都成了沒有確切輪廓、本質被不存在於此世的似乎事物一樣。

如果只是當扭用眼睛觸碰

可以不可以?

鳥類會用鳥喙輕輕的觸碰飼主。以前我養了可以放在掌心的接著小鸚鵡時,曾試過在口中含著唾液,只再壯闊讓小鸚鵡用粉紅鳥喙輕輕啄看看。貼上我的枚郵想法是若是讓小鳥輕啄我自己體內湧出來的體液,會不會比讓牠喝鳥籠裡的票候水更容易跟我建立起親密關係呢?

一開始很緊張,我一把嘴巴張得大大的,鸚鵡便沿著手臂輕快爬到我肩膀上,我臉一轉向牠,牠那小巧的頭部便完全埋入我嘴中,上上下下抖動著頭,像是在確認味道一樣。小鳥不只是輕快,小鳥是把「輕」給物質化了,並且擁抱著那輕。我同意妳說的「小鳥還散發著一股神祕,好像牠們此刻不過只是正巧在變化途中,最終將會變身成為某種存在」。

小鳥飛翔時,那股神祕性讓人感受不到,但卻在人觸摸到牠們的時候,完全讓人清楚明白,同時也聽見了「ㄍㄜˋㄊㄚˇㄊㄞˊ、ㄍㄜˋㄊㄚˇㄊㄞˊ」的聲音。

小鳥輕啼的聲音在法文裡叫做「cui-cui」。不是「各塔台、各塔台」,而是近似「ㄎㄧㄡㄧ、ㄎㄧㄡㄧ」的發音。ㄎ的發音很神奇的聽起來很悅耳吧?從前我之中的另一個我提議要幫妳拍照時,妳一開始不接受一般的閃光燈相機。妳說,如果是爺爺以前用的以前箱型式、機身是蛇腹的大時代相機,也就是使用大型單張頁式軟片而不是膠捲的妳就願意接受。

我看到妳在這回信上提起以前我們跟那位畫肖像畫的年輕人之間的對話,才想起了一件事,以前我在湖畔家裡幫妳拍照時,妳跟我提過單單的事。咦,也不對,搞不好是在一起生活之後妳才跟我提起了單單。在一起生活後,妳還滿常跟我提起妳小時候的事。孤孤單單的單單。抬頭向前走,看著那張臉龐的天空彼方的單單。

黎明期的相機曝光時很花時間,往往被攝者在攝影師說好之前連一動也不能動,嘴巴閉得緊緊的努力等那時間結束。拍攝全家福時,小孩子也會一起拍,可是小孩子並不習慣乖乖不動,畢竟這對大人來講也很難。

於是攝影師就開始想辦法囉,要怎樣才能讓被攝者維持專注的時間久一點。他們想出了一個花招,假裝有小鳥被關在暗箱裡頭。好了,要拍囉,等一下小鳥會從這裡飛出去喔,大家要仔細看噢。

在這種情況下,讓好幾個人的時間暫停,把他們通往未來的當下此刻這一瞬間給擷取下來的,是一種概念上的小鳥。輕輕啄著我口中液體的那些小鳥們,從他們眼前的黑木箱裡頭飛出來,而整個照相館因著這些小鳥的存在而成為了一個大暗箱。「好囉,小鳥要飛出來囉~」之所以用這個完整語句來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不說那句神奇咒語般的「要拍囉,YA~」乃在於那不可見的小鳥,成為了將所有被攝者帶出了時間以外的一種特別裝置。

攝影師代替小鳥啼鳴。cui-cui、cui-cui,有時聽起來像kiwi、kiwi,跟紐西蘭那些放棄了羽翼,決定在地上生活的鳥兒們是一樣的叫聲。雖然體積大小不太適合被稱為小鳥,可是就不具有羽翼這點來看,我想我們也可以承認它們是「一種進化的最終型態」,不是嗎?

牠們說完了再見後,飛向了何處呢?是飛往我們所知道的未來,還是飛向了我們所不知道的過去?從前我聽說那些在宇宙空間中知道自己的母國已經瓦解的消息的太空人的事情後備受衝擊,隔年,在當時所租借的一間房間中,用前任房客留下來的一台舊電視在某晚看了一部紀錄片。

那是一台非常有東歐國家製造出來的產品風格的粗獷的電視機,映像管正面幾乎像球體一樣呈現弧面膨脹,因此畫面正中央與畫面邊角的色彩濃淡及影像輪廓也不一樣,把房裡的電燈關了後,在黑暗之中看它的話,會陷入一種彷彿正從一個小小的窗口偷窺太空船內部的錯覺。那個節目是關於一位住在加拿大安大略湖附近的雕塑家利用自己打造的輕航機,完成了與野雁一同翱翔於天空中美夢成真的故事。

那位雕塑家從小就很喜歡飛機,夢想著長大後要當機師,可惜他的色覺異常,因此斷了這條路,後來便開始自製飛機,期待有天能自力飛翔。有一天,他在電視上看見了不曉得在哪裡的湖泊上,有個男人划船領著一群雁子前進,於是這激發了他的靈感。

他想,既然水面上可行,沒道理天空中辦不到吧?於是他便開始改良機身,以利長時間飛行,並且也利用鳥類的銘印本能(譯註:始於奧國生物學家羅倫茲的動物行為理論,認為雁鴨從蛋殼裡孵出來時會把牠們看到的第一個會動的東西視為母親),誘導雁鴨以為自己就是牠們的母親,訓練雁鴨們一直跟在他機身後面。

這一天終於來了,他們飛上了天空。一起實現了「雁行」這兩字所描繪的,翱翔於蒼天之中的美夢。我看著男人的少年夢在顏色不時蒼茫的舊型映像管電視中播放,逐漸感覺自己好像也跟那些野雁在同樣高度,以同樣速度,朝著相同方向飛往空中的旅程。

後來那成果超越了一個男人的夢想範疇。既然能夠帶領著鳥群於天空中翱翔,那麼是否也能以親鳥的身分,教會牠們新的飛翔路線呢?是否也能為牠們指出往後應當會被牠們代代傳承下去的新路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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