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芽之旅》影像溝通體系及故事重量(上):直視遺忘的角落,療癒共同的創傷

  发布时间:2024-05-19 02:21:22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麥敬暉畢業於香港城市大學公共政策學系,較多寫散文或評論。 曾獲青年文學評論獎,但仍在努力完善論述及內涵。近年較多研究日本文學、文化及其後現代社會生態。)新海誠,無疑是後宮崎駿時代裏最受關注的動畫監 。

文:麥敬暉(畢業於香港城市大學公共政策學系,鈴芽量上落療較多寫散文或評論。旅直視 曾獲青年文學評論獎,影像遺忘癒共但仍在努力完善論述及內涵。溝通近年較多研究日本文學、體系同文化及其後現代社會生態。及故)

新海誠,事重無疑是創傷後宮崎駿時代裏最受關注的動畫監督。精緻細膩的鈴芽量上落療作畫、善用對比的旅直視構圖表現、明豔卻不失和諧的影像遺忘癒共配色等等,早已是溝通他的代名詞,觀眾的體系同期待也已不涸於止,但容我在此再次讚嘆,及故因為能夠看見對細節表現如此執著的事重創作者,並不是理所當然。而且,這個男人仍在進步。作畫方面,《鈴芽之旅》比前作採取更多3D技術,如人物步行、椅子疾走及門扉等等,看起上來不但流暢,而且不與背景違和。

配樂方面,更是達至爐火純青的境界。相信不少人都有被關上第一道門那場戲所震懾,從「蚯蚓」[1]現身開始,具規律的地震警報搭配傳統和式歌樂,一路疊加壓迫感與神秘感,直至主角關上大門的瞬間,一下子切換至字卡和主題曲,一錘定音,堪稱完美。今時今日的新海誠,不僅能駕馭畫面,更懂得如何用聲樂扣撥心弦,製造衝擊。

當然,既然你以現役動畫大師、「當代宮崎駿」等稱號加冕他時,就不能以一般準則來評價他。從過往作品不難看出,新海誠是個極具自我意識的創作者。在《天氣之子》的小說後記裏,他便曾說過:「我要用和教科書、政治家、評論家不同的語言述說故事。因為這是我的工作,就算之後被人批判,那也是沒辦法的事。」[2]他是個相當有自覺的創作者,在技術層面亦然,他很清楚各種故事表現的手法,相對的也很清楚為達成某種故事效果,需要付出甚麼代價。歸根究底,《鈴芽之旅》是一部怎樣的電影?以故事剖析學來說,它作出了怎樣的取捨和交換?值得還是不值得?最終《鈴芽之旅》又呈現甚麼隱喻和信息?該如何評價它?容我娓娓道來。

Screenshot_2023-05-27_at_5_01_52_PM圖片來源:電影《鈴芽之旅》海報

故事的缺陷與犧牲——《鈴芽之旅》的旅途結構

大多數否定《鈴芽之旅》的人認為其故事邏輯薄弱、劇情結構鬆散及角色刻劃不足。我大致能理解角色刻畫不足這一點,但談到《鈴芽之旅》的結構及故事邏輯,恕我不能認同。

所有故事都是蝴蝶效應,有因才有果,角色有動機才會有行動,有了行動才會觸發後續事件,這就是故事邏輯。《鈴芽之旅》裏最受質疑的是主角鈴芽放棄上學尋找草太的動機,因為這也是觸發旅途的主要原因。

這是一個少女對花美男一見鍾情,不惜棄學求愛的故事嗎?難道這是製作《秒速五厘米》、《言葉之庭》的新海誠筆下的戀愛動機嗎?其實不然,在故事起初鈴芽也自嘲:「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面。/這是在搭訕嗎?」其實她真的不是在搭訕,故事到結尾才揭曉,原來鈴芽從小就在「常世」裏見過草太,加上當天早上她就在「常世」的夢境中醒來,她是在強烈既視感引導下才找草太,這角色動機至少比少女發花痴更具說服力吧。這也是倒敍結構的硬傷,一些被刻意隱瞞的角色動機,不像故事迷團般具回朔的爆發力,答案只會在後期隱隱現形,通常要複次觀看才會發現。在我看來,《鈴芽之旅》的故事邏輯並無大礙。

關於節奏,早在《你的名字》開始,新海誠就很喜歡在大格局的故事下繪畫日常,讓角色用餐、聊天,短暫抽離故事主線,搭配美侖美奐的作畫,感覺就像和觀眾來一段影像散步。這種特色並不會構成弱點,許多出色的末日電影也願意繪畫日常,拉近我們與角色的距離,讓我們感受角色的個性和生活風格,繼而與角色產生連結,甚或感情投射。

這也是新海誠常用的立體化角色手法,只是這種手法很講求節奏掌控,尤其是公路電影,一但顧此失彼,會連帶影響故事結構,讓故事顯得零碎、枝節滿滿。其實《鈴芽之旅》在這點做得不俗,旅途的每個地點和人物戲份都分佈得均衡,篇幅也是隨著劇情重要程度疊加。故事裏沒有任何一個角色是多餘的,即便是前半旅途鈴芽所遇到的兩位女性角色,看似對主線劇情沒有多少影響,但其實都為鈴芽帶來一些女性角度的側寫。

無可否認,《鈴芽之旅》裏除了鈴芽以外的角色是較弱的。公路電影就是透過旅途深入探索角色的內心。沒錯,普遍感到可惜的兩個要角——草太和環也分別只參與旅途的前半和後半段,其角色發展也較為沉寂。環的方面還好,新海誠有意在畫面細節搭救,例如環不停轟炸的信息、在與鈴芽通話時環也在看著鈴芽的成長照片,加上後半旅途也有為鈴芽和環二人之間加入衝突,多少為環勾勒角色曲線。至於草太,就連背景資訊也少得可憐,前半旅途多作設定解釋工具,與鈴芽的互動也未至於有曖昧的情素,雖然新海誠在後半旅途加入芹澤(草太友人)作側寫,但仍不足以支撐男主角應有的角色深度。

當然,正如片名《鈴芽之旅》(《すずめの戸締り》)所示,這是鈴芽深掘內心的旅途,鈴芽的角色發展才是最重要。坦白而言,鈴芽的角色曲線發展是較為遲緩。在《創造角色曲線》一書裏便指出,角色曲線產生變化的關鍵在於角色相信的價值被衝擊或動搖。[3]在故事開始是,無論角色呈現一個怎樣的形象,開朗還是陰沉,高傲還是自卑,其內心都默默堅信某種理念,以維持其內心平衡。[4]直至危機威脅角色面對,甚或作出抉擇,其角色曲線才會因應衝擊而朝正向或反向成長。

而《鈴芽之旅》裏首個真正顛覆主角內心平衝無疑是於草太與百萬人生命間作抉擇的東京地震門事件。換言之,在此之前鈴芽的角色刻劃也僅流於表層的形象或個性,裏層如價值觀、人生陰影則未曾顯露。當然,東京地震門後的劇力就不同層次了,鈴芽的角色理念和對白也獲得昇華,隨著創傷的續漸顯露,其角色行動便顯得格外份量。故此,以東京地震門作為分割點,《鈴芽之旅》的前半和後半的故事沉浸感是有分野的,觀眾前半所沉浸的是充滿迷團、無方向的旅行,而後半則是具清晰目的(拯救草太)的旅行。也許因此,有人會認為《鈴芽之旅》的劇情鬆散,其實那只是結構編排下的誤解。

Screenshot_2023-05-27_at_5_02_30_PM圖片來源:電影《鈴芽之旅》劇照

故事意念影像化——《鈴芽之旅》的「影像溝通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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