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思麥當勞快餐工業(上):動物如何在「工廠化農場」失去生命的尊嚴?

  发布时间:2024-05-21 06:06:42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陳嘉銘台灣動物社會研究會研究員)「王老先生有塊地,依呀依呀喲喲……」Old MacDonald had a farm, E-I-E-I-O)這首歌已經過時,因為快餐把人類和動物的生命改寫了。193 。

文:陳嘉銘(台灣動物社會研究會研究員)

「王老先生有塊地,再思依呀依呀喲喲……」(Old MacDonald had a farm,麥當 E-I-E-I-O)這首歌已經過時,因為快餐把人類和動物的勞快生命改寫了。

1937年,餐工廠化有對兄弟在美國開展了一門生意,業上嚴後來成為全球快餐企業龍頭「麥當勞」。動物的尊

2022年,何工動保團體發起抗議行動,農場每星期到亞洲各地的失去生命門市舉牌,訴求麥當勞「停止虐待產蛋母雞」,再思並且持續進行中。麥當

這是勞快麥當勞創辦兄弟-理察・麥當勞(Richard McDonald)和莫里斯・麥當勞(Maurice McDonald),所始料未及的餐工廠化惡果;他們最初只想為客人提供快餐,卻沒想到成了資本主義巨輪,業上嚴而把動物納入機械式畜牧,動物的尊改變農場動物命運。

快餐生意之始

這門在加利福尼亞州的生意,初時只為了駕車者方便──如果你餓了,只要開車進入車道,駛到中間的「外帶窗」前點餐,付費之後無論餐點多少,都可即時取餐。

餐點賣的是兩塊圓形麵包,中間夾上酸瓜、生菜、洋蔥,及加工牛排,配上起司和茄醬,就是漢堡。謂之快餐,是因為在點餐與取餐之間,只要把車駛過小彎一瞬,店員已可把所有配料放好和包裝,你就可以伸手出車窗取餐,再風馳而去。

麥當勞的「快」,被商人Ray Kroc在1954年看中,投資取得經營權而把它發揚光大。天時與地利,如起司配牛排,是因為世界已融入資本主義對快的欲望;而麥當勞快餐源自停車場,事實上它的「快」,也攸關車的歷史。

由生產汽車到生產食物

一切源自亨利福特(Henry Ford)在1913年為美國引入「生產線(Assembly Line)」,從此改革了造車工業。此前的汽車生產,講求工人都是工匠(Craftsman),精於細節,而製造汽車,就是工人們圍著一部車團團打轉,慢工細貨。

而福特受到管理學家腓德烈・泰勒(Frederick Taylor)的啟發,想到把人限定在特定位置工作,就可提升生產;他於是將工人「去技術化(Deskilling)」,要他們各自專於非常瑣碎的項目,並以大量人手在長長生產線上鑲嵌各個部份,就是一部部快速生產的廉價福特汽車。

試想,如果你是當年的工人,在生產線上或許感到重複操作機械的乏味,但你會憧憬消費──那是本來你負擔不起,但因為大量生產而變得廉價的消費品。而商人與銀行家協商的「分期付款」制度,又讓平民消費者能夠攤分為汽車或房子結帳,即便要整輩子在工廠賣命並付上利息,又何樂而不為?

相對打工,麥當勞也讓工人的生活,得到即時慰藉,因為廉價快餐,惹味飽肚;而現代生活風格的轉變,就是在本來刻板與操控性的資本主義運作,改而成了一套軟性的、享樂的,快餐式的消費主義。

美國社會學家喬治・雷瑟(George Ritzer)1993年的經典著作《社會的麥當勞化(The McDonaldization of Society)》,正是討論社會的每個範疇,都受麥當勞所講求的效率、計算、預測和控制所影響,改變了人的生活價值觀。

這種價值觀,也令食物生產出現劇變。比如漢堡何來?當然來自牛隻;但牛隻可像汽車般由生產線鑲嵌出來嗎?不能。於是資本家利用供與求的轉向,把農場變成工業,而同時把食物轉為食品,大量生產。動保組織的抗議行動,正是對動物被想作食品提出質詢:大量生產,是否就可以輕視有感知的生命?

把動物送上生產線

「王老先生有塊地,依呀依呀喲喲」,這首源自英國的童謠,原文主角正是「老麥當勞(Old MacDonald)」。歌裡形容他在農場裡養了雞,再唱到牛(cow)、豬(pigs)、鵝(geese)及馬(horses),描繪了愉快的動物農莊生活。問題卻是,當麥當勞快餐上場,「Old MacDonald」的一套自然早被汰換,因為對食物的供求,已被資本主義重新定義。

那就是老式農莊的動物可以放牧,而美式快餐對食物只要求快速生產,把「工廠(Factory)」和「農場(Farm)」本來各不相干的概念,曖昧地磨合在一起,卻又出乎意料地彷彿天造地設──即把機械化的,密集式的,工廠化的大量生產,融入畜牧,將「福特生產線」套用在動物身上。

動物在「工廠化農場(Factory Farm)」的畜牧轉化下成為食品,就如哲學家彼得・辛格(Peter Singer)七十年代的經典《動物解放(Animal Liberation)》第三章描述工廠化農場的狀況:無論雞、豬或牛,都被困養在籠中,並因為利潤計算而被控制生育、強飼,也要雞削嘴、豬剪尾、牛去角,同時剝奪動物母子的相處,也有不人道的屠宰過程。

彼得・辛格描述了雞隻在工廠化農場的困養狀況──禽舍像工廠生產線般「架層疊屋」,逼迫雞一排排站立而方便管理,卻不能轉身、張翅和蹲坐入眠。而為了誘導蛋雞生蛋,會迫牠們挨餓、剃去胸毛以降低體溫,更阻擋陽光進入禽舍,甚至注射激素,用意打亂牠們的生理時鐘,加速生產。

麥當勞應該改變

美式快餐的龐大供求,就這樣把動物依附於生產線,像生產汽車一樣,畜牧動物被置於工業化農場,而被剝奪了動物的生理需求;當下抗議麥當勞的行動正是為了產蛋母雞,提醒麥當勞有責任改變牠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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