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紙Pli》馬戲藝術家英巴爾.本.海姆:「紙」才是這個演出的明星,思考萬物和人類的關係

  发布时间:2024-06-02 21:11:18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余岱融出身以色列的馬戲創作者英巴爾・本・海姆Inbal Ben Haim),其名Inbal原指「鐘舌」,也就是敲擊銅鐘內面的懸擺,引申有鳴叫悅耳的禽鳥之意。這個帶有懸吊、飛翔意象的名字,彷彿預言了 。

文:余岱融

出身以色列的專訪紙馬戲創作者英巴爾・本・海姆(Inbal Ben Haim),其名Inbal原指「鐘舌」,馬戲姆紙明星也就是藝術敲擊銅鐘內面的懸擺,引申有鳴叫悅耳的家英禽鳥之意。這個帶有懸吊、巴爾.本飛翔意象的.海和人名字,彷彿預言了她日後踏入馬戲高空表演的才這出人生。

《紙Pli》首演於2021年,個演關係由海姆與空間敘事設計多米蒂爾・馬丁(Domitille Martin)和具工程背景的思考摺紙藝術家/研究者艾力克西・梅拉(Alexis Mérat)共創,也是萬物她2017年自法國國家馬戲藝術中心(Centre national des arts du cirque,後簡稱CNAC)畢業後的專訪紙第二個作品。

《紙Pli》以當代馬戲深究物件材質的馬戲姆紙明星精神結合高空表演,一探「人類身體」與「物的藝術世界」的關係,在去人類中心的家英觀點下,散發馬戲獨有的巴爾.本詩意。

Papier-travail_PLI_-_3(c)_Domitille_MartPhoto Credit: 《紙Pli》劇照,北藝中心提供
  • 你怎麼開始接觸馬戲的?

英巴爾・本・海姆:我還是個嬰兒時就喜歡到處爬。爸媽有一天發現還不會走的我爬到梯子上,都嚇壞了。我爸會一點雜耍,每次去散步他都拿三顆石頭來丟,笑我不會,有夠煩。

我很好勝,逼他讓我學雜耍。我跟著老師到一所新的馬戲學校,參與影響我很深的自由穹頂計畫(Free Dome Project),我在那愛上了高空鞦韆,離地懸空的感覺超棒。

後來更喜歡大繩,能爬更高,也很極簡:一條垂直的繩子,就是地心引力的形狀。我的公民服務是用馬戲結合教育學,幫助弱勢背景或注意力缺乏的孩童。

後來有個法國馬戲導演來以色列辦甄選工作坊,我因而加入2013年歐洲文化之都在馬賽─普羅旺斯的演出。當時我已經在以色列做馬戲,但看到歐洲和法國的馬戲學校有多豐沛,決定繼續學習。因此在預備課程後就讀CNAC。

  • CNAC帶給你什麼樣不同於以往的馬戲創作體驗?

英巴爾・本・海姆:基本上是學到如何與傷共處。夏天預備課程時我的右肩持續性脫臼,得動手術,學校雖知情仍錄取我。開學後同學都在練一些高難度招式,而我右手完全用不了,傷期近一年半。我只要沒在動就會胡思亂想,因此還是找方法在養傷時練習。

無法做出漂亮的肢體反而讓我變得獨特。現在聽來很美,當時超痛苦。我被逐出了這場遊戲,但有了自由。例如我用大繩穿過腋下、臀部和腿,把自己像個懸絲偶吊起來,受傷變成創作的動力來源。

  • 有哪些藝術家曾引發你靈感或影響創作?

英巴爾・本・海姆:很多……但我大概可以選出四個。

首先是約翰・樂吉永(Johann Le Guillerm),他的工作坊是《紙Pli》的開端。CNAC畢業製作《Atelier 29》的導演馬圖隆・伯茲(Mathurin Bolz),他的集體創作和研究調查方法對我很有啟發,讓我和自己的表演語彙對話。

再來是克蘿伊・莫格里亞(Chloé Moglia),她探索不同的懸吊材質,讓高空表演自成一格,而非以各種器材區分。在她的工作坊裡我融合幼時學的俄國武術西斯特瑪(Systema),這也影響了我現在的身體實驗。

還有芳妮・索里亞諾(Fanny Soriano),這位女性藝術家融合馬戲、舞蹈、接觸即興、空間敘事設計……很多像她這樣的女性藝術家都用構作方法(dramaturgical way)與詩意方法打開了馬戲道具的潛力與可能性。

  • 你曾在另一個訪談提到,樂吉永在CNAC的密集課程帶領學員探索「少數實踐」(minority practices)的概念。為什麼在這個方向下你選擇了紙呢?除了沒有太多馬戲作品嘗試過這個材料外,還有其他原因嗎?

英巴爾・本・海姆:當他要我們去試幾乎沒人做過的東西時,我有個近乎荒誕、矛盾的畫面,就是我想摺出隻大鳥帶我飛。我媽媽是藝術治療師,我從小就喜歡用手做東西。我並非多喜歡摺紙,但這個帶有飛翔意象又不能飛的紙鳥,跟我高空藝術家的身分,有個荒謬又詩意的對話。

樂吉永課堂呈現前一天的內部彩排完全是個災難,我一爬上去它就裂掉了。挫折之餘我對那團已經不是鳥的紙又打又踩,然後它就定型在那,跟我差不多高。我想也許可以讓紙成為另一位表演者,把它吊起來,我們在空中同台。

紙很有彈性,能變成很多形狀,允許我們做很多事。大家都知道紙可以摺、剪,我們可能也都被紙割過。我從一個大家熟知的材料出發,把平凡的東西變得不凡,就跟馬戲一樣。

這個反思也呈現出人類各種面相,就像即便我有高超的馬戲技巧,回到地上我跟觀眾一樣也只是人類。用紙創作既和觀眾日常連結,也能有所延伸。

PLI_Rungis2021_LoicNys_print-58Photo Credit: 《紙Pli》劇照,北藝中心提供
  • 你和另外兩位藝術家如何挑選合適的紙張?例如是根據不同纖維或厚度嗎?最後選擇的紙張有什麼特殊之處呢?

英巴爾・本・海姆:我們先選了一些紙測試,看哪種能撐住我。一開始想說,應該是最厚的最堅固吧,但厚的其實更容易破。最能承重的是捲菸紙,但我們找不到那麼大張的。現在大部分是用包起士或肉的紙,我會流汗,而它們耐潮耐濕,也蠻薄的,能貼合我的身體。

某次在南法駐村時,劇院問,這麼多紙,如果火災怎麼辦?歐洲很多劇院要求舞台材料必須防火,我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辦。沒想到問了紙工廠,他們竟然說有防火的紙,那是在車廠噴漆時保護玻璃用的。

顏色的部分主要選褐色,也加入一點黑和白,我們不想要單色的舞台。選紙時,我發現材料會呼喚你,邀請你做出一些行動。這是道十字路口,是「尋找適合紙張」和「紙張能做什麼」的交會。

  • 除了紙,你過去曾嘗試用其他材料創作馬戲嗎?未來還有沒有想嘗試哪些材料?

英巴爾・本・海姆:我對很多材料都很有興趣。《Racine(s)》討論我們和國家/土地(land)的關係,不只政治關係,也有自然關係。

即便移居,像我從以色列搬到法國,成長的國度與土地總在心中。我們用了七百公升的土,既詩意但也具視覺衝擊,其中也有構作概念。這個作品也有戶外現地版本,我用樹表演,那是個活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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