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安巴吉尼《哲學家是這樣思考的》:「群集思考」常常製造假兩難,但實際上根本沒必要做選擇

  发布时间:2024-05-17 01:12:29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朱立安・巴吉尼Julian Baggini)團體迷思相信哲學家都能自由思考也是一種心理舒坦而已,現實已經多次證明人的哲學思維很大程度與所在環境有關。如果不相信自己可能掉進團體迷思,逃離迷思的機會反 。

文:朱立安・巴吉尼(Julian Baggini)

團體迷思

相信哲學家都能自由思考也是朱立哲學製造一種心理舒坦而已,現實已經多次證明人的安巴哲學思維很大程度與所在環境有關。如果不相信自己可能掉進團體迷思,吉尼家這假兩逃離迷思的樣思機會反而會更小。大家都不想盲從,群集可是思考實際上根無意間可能就被牽著走了。任何團體都有形成內部共識的常常傾向,共識建立以後要跳脫並不容易。本沒必

這對政治保守派尤其危險,選擇畢竟他們原本就認為社會習俗與規範之所以成立是朱立哲學製造經驗證明其價值,即使有時候做法似乎不理性。安巴英國保守黨政治人物暨哲學家傑西.諾曼也同意並指出:「一個觀念被很多人接受,吉尼家這假兩究竟因為它是樣思眾人的智慧結晶,還是群集因為相信的人傻,確實沒有保證能夠加以分辨的思考實際上根好辦法。」講道理的保守派不會預設既成的習俗或信念就是最佳解答,但同時不會因為乍看不合理就想要加以廢止。

團體迷思並非不可抗力、無法迴避。賈尼斯就認為正因為甘迺迪政權從豬玀灣大敗學到教訓,隔年古巴飛彈危機才能處理得漂亮。團體內的從眾現象可以透過幾種策略主動處理,例如領袖要將自己的參與度壓到最低並鼓勵批評,問題要經由多個不同且獨立的小組討論,盡量尋求外部專家意見,然後將所有選項都納入考慮。

從個人角度則以類似但相對非正式的態度抵抗團體迷思。主動尋求不同於自己的見解,諮詢所屬圈子之外的人。資訊來源不要只有一個,也不要都是類似立場。學著對朋友同儕提出質疑,但不要咄咄逼人或勢如水火。忠誠的對象應該是人,而非意見。

一旦讓自己成了「門徒」,就會分不清自己究竟忠於人還是意見。麥可.達米特說過一個小故事,背景是以前德國「每個教授都有自己的體系,希望學生接受之後好好研究」,而故事主角前往弗萊堡師從胡塞爾:

他說自己到了胡塞爾住處表明是學生,結果應門的是胡塞爾本人。胡塞爾要學生等等,回到屋內捧了一大疊書出來說:「Hier sind mein Lebenswerke。」(這些就是我畢生心血。)意思是要學生帶回去讀完才有下一步。

「我很不贊同這種做法,」達米特表示。然而,師徒制在哲學界歷史上有其值得稱頌的地方。古中國和印度都有弟子「拜」師的說法,未必只是比喻,可能要真的跪拜(此外師父幾乎沒有女性)。做徒弟的人因此學會謙遜,也明白讀的書夠多才能提出見解,還很可能認為自己的看法也不過是對先賢的再次詮釋。

當代西方哲學界則反其道而行,期望學生一開始就能拆解大師的論證。連笛卡兒《沉思集》這種經典文獻也被當成磨練批判技巧的「靶」,所謂尊師重道自然並不存在。

我自己出身英語哲學圈,早已習慣獨立思考與公開批判,但我認為這些精神可以稍加修正。面對不同立場,我們可以學著在抨擊之前先多花些時間理解。此外,口口聲聲說那些是哲學史上的重要著作,卻又讓初入門者揪出一大堆漏洞,之於學生而言印象應該很矛盾。

不要為反而反,也不要失去主見。我們不該將自己的意見當成財產維護,也不需要對特定的思想家、理論或學派忠心不二。理性不會選邊站,我們也沒必要那樣做。

派閥(partisanship)的危險性有個極其醒目的例子是維根斯坦。他是貨真價實的天才,而且非常特立獨行,於是之前許多年劍橋的哲學研究幾乎完全以他為中心。甚至學生會去模仿他的舉止和言談風格,這麼做恐怕不是刻意為之而是單純太過崇拜。

史蒂芬.穆霍爾也很崇拜維根斯坦,卻清楚察覺這樣下去做出來的哲學會變成鸚鵡學舌,因為「想討論怎樣繼續深入,或怎樣從維根斯坦往前走,變得十分困難,聲音完全被淹沒,到最後只能重複他已經做過的東西」。

成為門徒的人非常看重心儀思想家的方法與觀點,會盡可能廣泛運用。穆霍爾認同這麼做「有其吸引力」,但「也有很大的機械化風險」。在他看來,維根斯坦之後的第一代和第二代有許多著作「幾乎進入諧仿(parody)的範圍」。

穆霍爾希望有另一個路線是「熱愛維根斯坦並且以他為根基,但在研究中表達出自己對主題到底有什麼想法」。其實所有好的思想都該這樣處理,承認它們的貢獻之後,既不拋下也不將之視為不可置疑的永恆真理,而是帶著它們繼續前進。安東尼.肯尼就是這樣發展出自己的一套維根斯坦式哲學:「我並不想一輩子看著維根斯坦,因為就是他給了我一雙眼睛去看清楚其他事物。」

所幸獻身式崇拜在哲學界不常見,不過倒也並非前所未聞。個人遇過最極端案例是荷蘭哲學家維姆.科勒佛(Wim Klever)。大學時期我曾以交換學生身分在鹿特丹上過他的史賓諾莎課程,能夠很清楚感受到他的畢生志業就是證明史賓諾莎每句話都是對的。

意識到報告太具批判性可能討不到好處,我反過來維護這位荷蘭歷史上的偉大理性主義者,於是滿分十分科勒佛教授就給了我十分。以哲學而言這很荒謬,因為完美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我有那麼一點期待自己真的是天才所以能拿滿分也很快幻滅,因為另外三位同樣來自英國的交換生以同樣的好話策略拿到了同樣的滿分。

相較於絕對信服單一哲學家,更常見的則是對某學派保持死忠。換作在印度的話,這是常態。古代哲學家各自組成幾個門派,現代學者也多半要擇一加入。印度的哲學大會上每次全體講座都成為特定門派的專場,我有聽到的講者也都會維護自己所屬的派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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