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記憶砌成的石階》作者雪羊:就算只是在家擼貓,閉眼就能重返山林

  发布时间:2024-05-17 22:40:15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愛麗絲「讀新聞所讓我創作成本越來越高,有時原本想發廢文都越寫越長欸。」雪羊笑稱自己在社群寫評論文章,可說是從「開粉專就被電到現在」,早期曾寫出不夠嚴謹的內容,但經時間與研究洗禮,每回發文他得查找許 。

文:愛麗絲

「讀新聞所讓我創作成本越來越高,專訪者雪有時原本想發廢文都越寫越長欸。記憶階作」雪羊笑稱自己在社群寫評論文章,砌成可說是羊算從「開粉專就被電到現在」,早期曾寫出不夠嚴謹的擼貓林內容,但經時間與研究洗禮,閉眼每回發文他得查找許多資料,返山文章自然越寫越長。專訪者雪「你看,記憶階作發個冠羽畫眉的砌成照片都讓我寫了快一千字。」

如今雪羊出版書籍《記憶砌成的羊算石階──翻越關門,布農丹社歸鄉路》,擼貓林似乎達成心中某項里程碑。閉眼「一開始寫文章我想做的返山是知識傳播,但後來發現,專訪者雪現在資訊太多了,我們根本不缺迅速傳播,我們缺的是說服,還有穩定、有質感的知識。」這是出書能滿足的心願,雪羊認為相較於社群文章,出版需經內容考證,確保書籍品質,一旦出版更將長年流傳,「所以說啊,如果在不成熟的時候寫一本書,哇你完蛋了,那真的會成為黑歷史喔。」但若是一本好書,無疑將創造作者、出版社、通路、讀者多贏局面,這正是雪羊撰寫《記憶砌成的石階──翻越關門,布農丹社歸鄉路》的心意。

回家,血緣與記憶的傳承

「那感覺就像我們回到自己的祖厝一樣。」約莫高中時,雪羊第一次跟父親回到位於大安的祖厝——此大安非彼大安——「是台中的大安,很大,很便宜喔!」雪羊開玩笑地說,而當時重返祖厝的情緒交雜,正如《記憶砌成的石階──翻越關門,布農丹社歸鄉路》裡,丹社群部落青年走完那趟關門古道,一起「回家」的感受。

2022年4月,馬遠的布農族丹社群人花費十天九夜,沿祖先遷徙的關門古道一步步重返老家,雪羊受邀隨行,用文字、攝影完整記錄沿途故事,如今出版成書《記憶砌成的石階──翻越關門,布農丹社歸鄉路》。「鮮少有人用這種方式記錄像這樣具有文化意義的登山行動,」雪羊指出,這趟路不僅是登山,更是尋根。參與者身體力行,打開所有感官,重返祖厝也回溯記憶。整支隊伍年齡跨度從十八歲到五十歲,幾乎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踏上關門古道,雖不是登山高手,卻憑著毅力和追本溯源的心願,一步步走完全程。

001Photo Credit: 雪羊攝/寶瓶文化提供
往馬太鞍溪底的山腰路有無數溪溝,圖為下切小乾溝後續行的隊伍。

走這趟關門古道不僅是地理位置的移動,更是遁入時光隧道,在真切感知、觸碰的土地上,回望祖先生活。「他們和這片土地是有連結的,」雪羊見丹社群人在祖先過往必經的水源地休息,「他們可以想像,從小帶自己打獵、教自己族語的阿公,當年在此可能做了哪些事、是什麼狀態,」不僅跨越時空,更是血緣與記憶的傳承,「那是一個民族長期使用土地、與之共存的痕跡,那樣的連結非常深刻,和進行現代偏向個人主義式登山的自我實現非常不同,是兩碼子事。」

002Photo Credit: 雪羊攝/寶瓶文化提供
抵達Tongqolan前的鳴槍祭告。

雪羊深知部落青年們親身走這一遭是必要的,「環境承載太多媒介,只有人真正到裡面去打開五感、甚至第六感,才能感受到『我是這麼來的?』『我從哪裡來?』『為什麼我們有這些文化?』『我們現在、過去是什麼樣的人?』」每一個提問,都有助於尋根,都讓人重建與土地的關係,將自己重新錨定在族群與地理位置上。

003Photo Credit: 雪羊攝/寶瓶文化提供

雪羊雖非布農丹社群人,重回關門古道,仍有如返鄉的歸屬感。早在數年前,他已跟部落友人重返馬太鞍溪底舊部落,當時他與夥伴親手搭建以樹枝為骨架的工寮,只要蓋上帆布,就是一處可安心過夜的居所。如今重返,那工寮仍屹立不搖,時間彷彿靜止,「除了工寮,看見跨越更多時間維度的紅檜、台灣杉與流水,過去在關門古道的回憶都交織成我對地點、對人群的歸屬感,也構成回家的安心感。」

只要我們擁有恆久不變的東西

能讓雪羊有歸屬感的地方不只一處。

「像玉山我去了十幾次啊,每次經過就『順便』爬一下,當然有歸屬感。」雪羊曾在許多山林留下足跡,足跡或許隨時間消逝,但當下體驗的感動卻永遠長存,「人跟實體環境互相連結的情感,是可以跨越時間維度的,只要我們擁有恆久不變的東西,譬如玉山頂峰的那片光景。」

每回登山,雪羊若要將感動與故事帶下山習慣多軌並行,拍照、錄音、手機打字,前些日子共兩個半月的道拉吉里大夢計畫,他帶回近一萬張照片,手機裡更打了滿滿七萬多字,「要怎麼整理啦!回來一個月了,我現在正在逃避。」雪羊笑得坦誠,他更自承「濫情」,在山上經常因為風景、因為野生動植物、或因為各式突如其來的驚喜「感動不完」——譬如,鏡頭下的路人正巧是自己的粉絲。

除了拍地景、人物,玩生態攝影十多年,雪羊深知要拍野生動物肯定得隨時警戒,背上所有攝影裝備,「不然就看你要不要承受『我明明有帶為什麼要放車上!』、在那邊捶心肝的風險啊。」前些日子雖只是爬郊山,雪羊仍全副武裝,也因此第一次拍好大赤啄木。「真的光動植物我就感動不完了,人家普通三小時的步道,我竟然走了四小時,」雪羊笑稱早早認知到,自己若以感官全開的方式爬山,肯定永遠爬不完。

每趟登山,雪羊不帶任何預期心態,確認過天氣良好,就帶著飽滿期待上山,「預期是有目標的,但期待不一樣,期待是我看到什麼都好,永遠滿載而歸。」野生動物讓人猝不及防的驚喜現身,地理尺度給予人的美感衝擊,眼見歲月與山林融合而成的地景,都是一期一會的寶藏。「當你站在現場,站在那個時間點,就是見證當下某個時刻,下次來不一定一樣,也沒有人能用他的主觀意識影響你看待山林歷史的方式,因為你就站在那裡,聽山林和你說這片土地的故事。」

005Photo Credit: 寶瓶文化提供
雪羊倫太文登頂照。

我是台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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