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船」的人越來越多、親密關係越來越短,社會學家如何談論流離失所的現代愛?

  发布时间:2024-05-19 08:32:11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暈船」一詞借用「暈床」的諧音,原意是指在一夜情等原先目的是純粹的性關係之後,卻認真地動了感情的狀態,現在則可以用來泛指任何不該認真動感情、卻不小心喜歡上了一個人的狀態。意外發生的關係、意外出現的情感 。

「暈船」一詞借用「暈床」的暈船越來越多越來越短諧音,原意是親密指在一夜情等原先目的是純粹的性關係之後,卻認真地動了感情的關係狀態,現在則可以用來泛指任何不該認真動感情、社會卻不小心喜歡上了一個人的學家現代狀態。

意外發生的何談關係、意外出現的論流離失情感等等「插曲」,在這個年代更難只是暈船越來越多越來越短插曲,而經常延續下去,親密成為焦慮、關係不安、社會與失望的學家現代「序曲」。這個狀態在交友軟體、何談通訊科技、論流離失性觀念等等都快速發展的暈船越來越多越來越短年代越來越常見,臉書上名為「暈船勒戒所」的社團人數也越來越多、活躍程度越來越高。

「暈」了之後會需要「勒戒」,至少代表三件事情,其一是這段感情因為雙方期待不同而無法修成正果;其二是「無法修成正果」帶來的負面感受大於正面的情緒;其三是要解掉這種暈暈的感覺真的很不容易。

為甚麼以上這些現象爆炸性、全球普遍性地發生在此刻,而非歷史上的其他時間?許多社會學家提出了他們的解釋。

自由與安全的失衡

社會學家鮑曼(Zygmunt Bauman)在《液態現代性》(Liquid Modernity)就指出安全與自由是人類的兩大基本需求,但弔詭的是這兩種需求某方面是衝突的,導致身處在越來越自由的社會的我們越來越常感到不安。

《液態之愛:論人際紐帶的脆弱》(Liquid Love:On the Frailty of Human Bonds)這本書裡,他提到現代人對於人際關係(不只是一夜情和愛情,也包含好朋友)經常「既想束緊紐帶,又想讓它鬆脫」。

其實這種心理不難理解,我們都或多或少曾經渴望透過經營關係、許下承諾來獲得安全感,卻也都曾對於許下永恆的承諾戒慎恐懼,害怕這種關係會帶來負擔和壓力,或剝奪我們需要的其他自由。

自由和安全何者更重要雖然因人而異,但自由的價值似乎在這個自由化的年代裡更加受到鼓吹,用鮑曼的話說即是「今日世界似乎圖謀反抗信任」。多數的工作制度、文化,乃至於提供人際關係建議的心理諮商師,都暗示著投入信任將獲得更多的挫敗,「保護好自己(的利益)」才是更重要的。

而當越來越多人投靠自由、拒絕信任與許下承諾,那麼個體也只能靠著「不停警戒自己不要給得太多」來保護好自己。

更多自由、更少安全,有問題嗎?

保護好自己確實相當重要。在投入感情的時候小心翼翼、許下對於關係的承諾前三思,已經是現代人免於人際關係困擾的必要守則了。不過這同時也會付出代價:當大家都顧著保護自己的時候,我們不僅不會被別人保護或信任,甚至會被狠狠地傷害。

以色列社會學家伊娃・易洛斯(Eva Illouz)的書籍《為甚麼不愛了:更多自由卻更少承諾,社會學家的消極關係報告》(The End of Love:A Sociology of Negative Relations)引用了一段女作家的回憶錄,顯示了現代親密互動有多麼短暫,以及人們對於關係中的另一方可以多麼不在乎:

我應該算一下那些男孩的數目,那些一旦擁有了我就立刻逃開的男孩;那個溫柔、對未來懷抱希望、來自南方的鄰居,我們最終親吻之時,他微甜的氣息透著傑克丹尼爾牌威士忌的味道。隔天他再打電話給我,我就不接了。他寫給我一張宣洩怒氣的紙條,指我前一天假裝對他感興趣,隔天卻把他扔進垃圾桶裡。

這段話也可以看出突然間感覺到被「拋棄」的那方在當下有很強烈的情緒反應,而且失控地馬上做出了更加傷害關係、更令她討厭的事。不安與寂寞能透過建立新的連結來緩解,但新的不安也在新的關係中馬上出現。

以上場景在現代社會中,男女角色對調的比例更高,通常男性更常是只想玩玩的那一方,而女性則更常希望有更長久的關係,例如書中提到巴黎的一位金融學教授安布羅斯(Ambroise)曾將「理想女人」定義為「發生性關係後半夜就走的女人,而非結束後想賴到早晨、想討抱抱、想吃早餐的女人」。

不過傳統上男女角色的比例在近年來也有逐漸拉近、甚至有機會翻轉的趨勢。

網路科技把關係商品化,加劇了不理解,也加速了關係崩解

像Tinder這樣的交友軟體上,我們可以設定自己對於關係的喜好,我猜想安布羅斯教授會設定理想女人的特質,然後試圖約理想女人一夜情(其實不到一夜,因為半夜會走)。一個又一個的人就像商品一樣陳列在螢幕上,不喜歡就滑掉,就算喜歡了以後、約出來了,也可以馬上不喜歡並丟棄。

在沒有交友軟體的時代,人們尚未習慣將關係、將人商品化,因此在分別時更會顧慮對方的感受;在沒有交友軟體的時代,我們對於「對象」也更加珍惜,因為我們的交友圈、生活圈是被限制的。

如今交友軟體打開了無限的可能,眼前的每一個人,都能輕易找到「替代品」,我們不再覺得眼前的這個對象是特別的,甚至在真的純交友、郊遊功能的app開始推出後,連朋友都具有可取代性,而可取代性意味著可拋棄性。人與關係被商品化之後,關係變得更加廉價,朋友變得更不特別,我們對待眼前的人也更不體貼了。

而社群媒體的發達也加劇了關係的誤解與不理解。

誤解指的是技術上的問題:看不到對方的肢體語言,我們難以想像對方這段話是以什麼樣的語氣來表達。我和一位好朋友常用Line閒聊,遇到重要的事情確認對方意思時會問對方「這樣可不可以?」,而我們發現當對方回「可以」的時候,其實我們無法確定是勉為其難地說可以,抑或是真的可以。

於是我們還約定好以後「真的可以」要用「🉑」來表達,如果只回「可以」就代表有點勉強。

除了技術上經常帶來誤解之外,不理解也因為社群媒體的頻繁使用而更常發生。我們更加不會在問題發生的當下立即處理自己的情緒,以及聆聽對方的感受和想法。社群媒體上的訊息,我們可以放著不回,這些讓我們感到比較沒有壓力、感到安全,所以我們習慣了在遇到親密對象表現出情緒時不讀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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