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花束般的戀愛》與《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戀如花期,終有凋萎,我們愛上的僅僅是虛幻的玫瑰

  发布时间:2024-05-11 15:35:45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癮君子 Movie Addict熱情熄滅,少了相擁與吻別,戀人的雙眼,再也沒有瞇成一條線,乏味的日子,嚼蠟一般。情人的臉譜,從破裂的玫瑰色濾鏡往外窺望,陌生得令人不安,斑駁失色的磚瓦,終究砌不出一 。

文:癮君子 Movie Addict

熱情熄滅,影評與牯有凋少了相擁與吻別,花束幻戀人的戀愛嶺街戀花雙眼,再也沒有瞇成一條線,少年殺人事件乏味的期終日子,嚼蠟一般。萎們情人的愛上臉譜,從破裂的僅虛玫瑰色濾鏡往外窺望,陌生得令人不安,玫瑰斑駁失色的影評與牯有凋磚瓦,終究砌不出一座專屬的花束幻家屋。說不出口的戀愛嶺街戀花道歉與感謝,頻頻在心底打轉,少年殺人事件吞吞吐吐。期終直到鬆手,萎們我們才逐漸發現,喧囂、吵鬧的不是淚水、思念,而是夢醒之後的恍惚與不可置信。誰也沒有想到,相逢竟是離別的開端。

若說一段愛情,必得走向離別,又該如何理解當初的命定與相遇?還是說,我們愛上的──自始自終就是曖昧的想像。或許,這恰巧解釋了,為何感情時常日漸凋萎,縱然沒有任何人出軌,但在精神世界,彼此早就雙雙脫軌。至此,關係會被擠壓到盡頭,並非受迫於不愛了,不過是再也給不出──對方期盼的愛罷了。

到頭來,戀如花期,終有凋萎,我們愛上的僅僅是虛幻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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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的夢鋪在你腳下 輕點踩,因為你踩著我的夢 ── 詩人葉慈(Yeats

人類之所以歌頌愛情,不僅因為它能折射出美好,也因為其中不可避免的苦澀、脆弱,不得不以詩、文、音樂或是電影,進一步加固、撫平顫抖的甜蜜。畢竟,愛情雖如煙花一般璀璨,亦如煙花一般短暫。

以此來說,關於感情,人們試圖挽留的不是人,而是時間;就如電影所述,時針跟生日交疊的那一刻,我們得以從現實中逃逸,遁入魔幻的夾縫,仿若伸手拉住時間的衣角。當然,捕捉時間這件事,早已持續出現於背景,比如說麥與娟接吻時的那一盞紅燈,就曾溫柔地為兩人按下暫停鍵。

遺憾的是,時滯現象,始終仍是腦內的一種錯覺,僅僅是虛構的浪漫情節,即便它能放大幸福,卻怎麼也拉不長──曲終人散之前的演出。相反的,越是執著,越是容易丟失。尤其少了妥協、讓步,相處就成了一場場戰爭,無論煙硝四起,抑或冰冷如雪,往往兩敗俱傷,誰都討不到便宜,一不小心,還推遠了彼此。

於是,放棄溝通、理解的戀曲,像是一張傷痕累累的老唱片,不管試圖重新播放幾遍,都找不回走調之前──讓人搖曳起舞的主旋律。所以,如前所述,並不是麥與娟不再相愛,只是彼此的愛,有了無法跨越的經緯線;何況少了共鳴,又要怎麼重奏共譜的藍圖呢?愛情,可不像打毛衣,一但交錯了,反而編織不下去。

當然,他們同樣會掙扎,是否多給彼此一些時間,天真地以為──延長的話,即可把餘暉釀成酒,時不時拿出來回味。只可惜,隔壁桌的年輕情侶,讓他們想起自己走了多遠,當中的距離,已經不是短短幾年能夠彌補,再度走向彼此,儼然是遙不可及的妄想。甚者,一味推遲、藕斷絲連,更是在繼續濫用彼此的善良。所謂依戀,或說捨不得,並非愛的表現,而是恐懼、懶惰與寂寞的體現。故此,放手道別固然讓人心痛,卻也是僅存能有的共識、祝福。

說來諷刺,見證戀情開花結果的那一盞紅綠燈,同樣也目睹了這段感情的落幕,本來代表暫停的頑皮燈號,則轉變成到此為止的終止符號。

花束般的戀愛_新聞稿劇照02Photo Credit: 車庫娛樂提供

就結構面,《花束般的戀愛》做為一部純愛電影,妥善運用編年體的方式,詳述麥與娟的關係軌跡,或長或短、或深或淺,將關係裏的執著、陶醉與遺憾,細細切片,似曾相識的煩惱、喜悅與不甘,誘導觀眾闖入故事,好再訪心靈暗房內的那抹回憶:黯淡無光也好,隱隱閃爍也罷,都是點綴、灌養生命的露水。

縱然情感濃烈,電影依然未下任何批判,兩個人都對,但也又都沒那麼正確。在感情的世界,沒有什麼絕對,可能莫名其妙地出現,更可能一不留神就走遠。

承前所述,《花束般的戀愛》跳出典型純愛電影的架構,收束於分離,而非破鏡重圓,宛如一場命定悲劇──點明心心相印的魔法,仍然破除不了時間的詛咒,或精準來講,伴隨時間而來的改變;但是愛情真有如此易碎?經不起任何碰撞?

關於愛情的起源,依希臘神話,人類過去擁有四手四足、雙臉雙心,其力無窮,遭到眾神忌憚,因而被拆散、剖半。自此,汲汲營營於尋求靈魂伴侶,正是響應靈魂的破碎。換言之,我們渴望愛,全因匱乏;投入愛,則是為了實現補完。

前述假設,不僅能從神話中萃取,心理學家榮格(Carl Jung),同樣提出相似見解,深信愛情是調和心靈的途徑,重點在於滿足過去未曾飽食的飢渴,意即透過親密關係成為相較成熟、完整的人。由此可知,談情說愛,能夠比擬成自我關係的變體,助人跨越未盡的課題,好緩緩整合破裂、混亂且徬徨的主體意識。

所以,愛上一個人,除了著迷於肉體、皮囊,還會沉醉於對方刻畫生活、理想的姿態。為此,正如本文開頭所述,愛的起點,或許極度自利,我們撲向的不過是自我需要、渴求的幻影,而非由衷的接納與欣賞。

花束般的戀愛_新聞稿劇照04_山音麥和八谷絹因錯過末班車而相遇Photo Credit: 車庫娛樂提供

誠然,少部分人很幸運,彼此的幻影,與其皮囊還有底下的真實剛好重疊,進而順利走過漫漫長路;但大多數人就像麥與娟,走了一圈,才發現撲了個空,繞回了原點。畢竟,不可能真有人,完全契合私密的想像。況且,沒有人是永恆不變的存在,我們越是沈迷於想像的遊戲,我們就把對方推得越遠。

也因此,《花束般的戀愛》正巧跟電影內提到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互文:我們醉心於改變他人,卻從未想過要挪動自己的位置,全都因為承受不了失望。狹隘的假設,使人難以接受,付出的體貼與關心,竟如潑出去的水,因著光影的更迭,一天一天慢慢地蒸發、消散。

被我愛到極致的人,功用就只是存在,讓我有一個愛的客體。 在我的愛中,他完全無需參與,也沒有一寸他可以參與的地方──梁慕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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