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叭噗」技術上不能算是冰淇淋?花生、芋頭為何成為懷念古早味?

  发布时间:2024-05-16 04:33:22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黃鵬仁人類學碩士,現為公視台語台主持人)叭噗——叭噗——熱天來了,手搖飲早就是台灣全民運動,我來逆風鼓吹,比手搖飲更消暑,更餘韻悠長的叭噗。叭噗得名有點小曲折;「叭噗」是橡皮喇叭發出的聲音,而喇叭 。

文:黃鵬仁(人類學碩士,記憶技術現為公視台語台主持人)

叭噗——叭噗——

熱天來了,中的早味手搖飲早就是叭噗冰淇台灣全民運動,我來逆風鼓吹,上不生芋比手搖飲更消暑,算念古更餘韻悠長的淋花叭噗。

叭噗得名有點小曲折;「叭噗」是頭為橡皮喇叭發出的聲音,而喇叭從梵文rapa呼喊的何成意思。

另一方面,為懷喇叭在日本文化裡,記憶技術是中的早味作為叫賣豆腐跟冰淇淋的招徠工具,也傳給了台灣,叭噗冰淇這喇叭發出叭噗叭噗的上不生芋聲音,以台灣人的算念古語感就直接叫這冰為叭噗了!

再來,淋花叭噗不等於冰淇淋,即便一百多年前出現在台灣時,叭噗便以ice cream的片假名出現,但叭噗沒有奶粉,牛奶,鮮奶油,也沒有後來化工食品慣用的乳化劑,叭噗一直質樸地保留著太白粉或樹薯粉的勾芡做法。

就解渴消暑而言,我個人舉雙手雙腳支持叭噗。尤其是這間,在昆明街與貴陽街交叉,介於城內(西門町)跟艋舺(比現在的萬華區小很多的老艋舺)交界點的台式冰淇淋——吧噗老店。

它家五十年前的碗碟,是個已經開始自然裂紋的飛碟型瓷盤,我年方六歲吃下第一口有龍眼乾的叭噗,冰到心坎裡跟後腦勺,半天說不出話來,不誇張地說,類似崇高經驗,像是放學時排路隊回家路上,被西北雨襲擊淋了整身涼快。

叭噗一般被認為是古早味,個人認為古早味有兩個底蘊:一是選取的材料口味,二是技術層面。

所謂古早味多出自於當時技術的約制,或某個既有傳統生活裡習用的素材(dependant path)而呈現出特定時代的風貌或口味。比如口味:花生、花豆、龍眼、雞蛋(香精香草)、梅子、芋頭,沒有生鮮水果。

常識判斷就知,當時水果栽培方興未艾,鳳梨製罐正在起步,哪來做成叭噗。而蜜餞或花生乾料相對取得便利,進料之後可以相當程度地備料以待循序製作。

因此,龍眼、梅子、花生,這我稱之為叭噗的「基本會員」。至於花豆,我認為跟日本甘納豆點心被當時台人熟悉有關而入選,芋頭則是因為充分的澱粉質,在戰後成為主流的叭噗材料。

叭噗不是冰淇淋

技術層面而言,台灣叭噗在全世界冰品的獨特地位,值得說說。

台灣叭噗雖然叫做冰淇淋,但其實不像西式冰淇淋中加了乳化劑,增稠劑等等讓乳水交融。當年牛奶奶粉很貴,頂多富貴人家有煉乳,反而用不起。那麼叭噗如何做成綿密增稠的口感呢?

答案是加了樹薯粉或太白粉,接著利用外層鹽水或硝石的包覆,使桶內的熱原料液體降溫,同時不斷轉圈圈用離心力甩出一層層的霜,桶子裡還有個刮刀把霜刮取攢成冰淇淋。

全世界,據我所知,土耳其,印度,義大利等地沿用刺槐豆裡的豆膠,蘭豆或關華豆的豆膠,來製作冰淇淋(喔,秘魯還有一種蘇木植物裡的塔拉膠也可用),而台灣的叭噗正是少數仍在生產線上,以樹薯粉、太白粉做增稠劑,被庶民生活不斷演繹的食物。

日本時代的叭噗

早在1898年,大稻埕的製冰會社就有生產冰淇淋;根據日日新報記載,1911年艋舺跟大稻埕區域加起來,有五百名的冰淇淋「商人」,其中艋舺兩百,大稻埕三百。

五百個商人?這個小區域裡,相當壯觀啊!冰淇淋至少在台北非常非常密集。

接下來的問題是:這所謂五百個在街上兜售的商人,起碼代表著這五百個人一定得另外有一個或起碼半個幫手,一起準備餡料,操作機器,拌料填充製作,然後自己推著兩輪小車出來兜售,更不消說背後牽涉的機器成本與電力供應(想想是1911的電力供應)。

那就表示這時,已經出現了類中央工廠的形式,也就是說讓人批售的產業鍊已經出現。

但是千萬別想成:當時每個台灣人都吃了冰淇淋叭噗。

大正9年(1920年),日本國內冰淇淋基本價是一球2毛日圓;台灣銀行券在當時與日圓比對1:1。當時日本小學教師月薪是12元日幣;我阿公在總督府僱員的薪水是18元;台灣工人呢,則更低。台灣1920年代工人月薪是6塊錢,平攤下來每天的生活費是2毛。

我為何要岔出這個跟吃無直接關連的事呢?其實是因為許多論述「古早味」企圖塑造傳統根源的時候,都給「古早味」戴上沈重的帽子因此而失真,甚至歪了樓,創造出一個「早在一百年前冰淇淋大流行」那種想像的古早。

拿叭噗而言,它安靜地度過了西洋冰淇淋的大舉圍攻,很頑強地留下來,成為「我們的口味」。那個頑強的口味固著,才是我們情懷的來源。

而我對艋舺這家叭噗的情懷,來自於我父親。這叭噗是我父親在嚴肅的訓導主任外表下,唯二會帶著我「順便路過」的正餐以外的食物(另一個則是莒光路汀州路口,當年下午市集裡的唧筒式泡粉末的沙士)。

我至今還可以聞到父親拿著湯匙給我時,他手指上濃濃的長壽香煙味。再來就是,這個情懷還來自於:雖然這四十年來,我早已脫離那區域的日常生活走動,但一年總有個一兩次當作拜訪老友——吃到了很高興,撲空就留下懸念,警戒自己務必要來關心,免得它不見了。

甚至,歷任女友都得跟著我來那麼一次它家叭噗⋯⋯。

另外,它家叭噗過去有個隱藏版,熟客人可以訂製生日叭噗蛋糕,但面對更熟的熟客,店家會問你「你要不同口味的叭噗,以水平一層層往上鋪,還是像蛋糕塊般分一塊塊組合起來」,我不愛交疊太多口味混亂了,因此總是四個口味一塊九十度角。

台灣風味的叭噗

台灣其他地方呢?在宜蘭,我特別喜歡一家以「東山(也叫做鹽水)月芭樂」(不是紅心芭樂)做的叭噗。這芭樂是更年性(即後熟型)水果,採摘後容易軟爛,因此在生果市場被淘汰;雖然知名飲料曾經使用它做成芭樂汁,但也停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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