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默生〈論友誼〉:先要有非常強大的兩個人,才能有非常強大的一段友誼

  发布时间:2024-05-20 22:02:58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拉爾夫・沃爾多・愛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論友誼 FRIENDSHIP〉前略)友誼或可說需要各種稀有且所費不貲的天性,而且每一種都需要良加調教、使其愜意地適應,接著還得有環境 。

文:拉爾夫・沃爾多・愛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

〈論友誼 FRIENDSHIP〉

(前略)

友誼或可說需要各種稀有且所費不貲的愛默天性,而且每一種都需要良加調教、生論使其愜意地適應,友誼有非誼接著還得有環境配合(因為即便如此萬事俱備,非常某位詩人說,兩大的段友友愛仍要求雙方得氣味相投),個人以至於要完全滿足條件是才能常強鮮少能獲得保證的事。據某些此種暖心故事的愛默專家所說,友誼無法在超過兩人之間達到完美的生論境界。我本身對友誼的友誼有非誼標準不會那麼嚴格,而那或許是非常因為我從未體驗過那麼高境界的夥伴關係。

我更樂於去想像一個圈子裡有神一般的兩大的段友男男女女,人人各自有著不同的個人關係,而他們當中存在著一種高超的才能常強智慧。但我發覺這種一對一的愛默法則,在對話中是不容挑戰的,而我們又需要透過對話來達成友誼的實踐與完滿。別把水與水混合得太過分。最好的一群人混合起來,其效果就跟把好與壞拿去混合一樣惡劣。你或許能屢試不爽地分別跟兩個人在說說笑笑中獲益良多,但一旦把你們三個人湊在一起,你便會再聽不到一個具有新意與熱情的字眼。兩張嘴說給一雙耳朵聽,或許可行,但三張嘴想同時投入一場誠摯而徹底的討論,難矣。

在一群人當中,你若是不讓隔著桌子的兩人不受打擾,那他們之間就決計不會產生前述的誠摯對話。在一群人當中,個人會第一時間把自我融入到一個與在場各種意識精準共存的社交靈魂中。朋友與朋友間的私心、兄弟姊妹間的親暱、妻子對丈夫的偏愛,都不能適用於那裡,情況恰恰相反。只有航行在在場者的共識之上,而沒有狹隘地侷限於自身想法,他才能發話。惟這種規矩,這種由常識與禮貌所提出的要求,正好摧毀了深談所需的高度自由,因為深談需要的,是兩個靈魂絕對地融合為一。

沒有什麼比兩個不受打擾的人,可以進入更單純的關係了。惟究竟是哪兩人會展開對談,還是得由親疏來拍案。兩個毫無關聯的人是聊不起來的,他們無法帶給彼此喜悅,也永遠不會覺得彼此有潛力帶給雙方喜悅。我們有時候說起誰很會聊天,講得好像那是某些人身上一種固定的才能。但對話就是一種稍縱即逝,飄忽不定的關係, 僅此而已。

人可以因為思想深刻與口才便給著稱;但即便拿出所有的看家本領,他仍無法跟他的姪甥或叔伯說上半個字。旁人指責他默不作聲,就像他們指責日晷在陰影下無用武之地,是一樣沒有道理。其實在太陽底下,他當然能像日晷一樣指出時間, 就像只要有享受他思想的人圍繞著,他也將重拾他的如簧之舌。

友誼的一項條件,是那種介於像與不像之間的稀有中間值,因為這種狀態會讓雙方感覺到來自另外一邊,那股異議威脅與同意接納的雙重刺激。我寧願孤獨度日直到世界末日,也不要讓我的朋友用哪怕一個字或一個眼神,逾越了他真實心情的分際。我有多排斥對我的敵意,就有多排斥對我的迎合。讓他不要稍有片刻違背了自己的心意,因他身為我朋友,所能帶給我僅有的喜悅,就在於使原本不屬於我的東西,如今屬於了我。

我明明在尋覓的是堅定的攻勢,或起碼是堅定的守勢,結果找到的卻是軟爛的讓步,那會讓我非常不快。與其在朋友身邊當他的回音,不如去惹他煩他。「可有可無」是高超友誼境界的一項條件。而此崇高的境界,會先需要有超凡卓絕的組件。先要有非常強大的兩個人,才能有非常強大的一段友誼。就讓這段友誼成為兩個強大靈魂的結盟,就讓他們相互觀察、相互恐懼卻步,直到他們從這些差異底下,觀察到那深深將他們連結起來的同一性。

只有一種人適合這種友誼,而那種人必須器量宏大,必須確信偉大與良善永遠是最好的選項,必須不汲汲營營於干預他自身的命運。就讓他也別干預這段友誼吧。就讓鑽石去千秋萬代慢慢地成長,也別奢望去揠苗助長地加速永恆的誕生。友誼需要被當作宗教一般對待。我們總是說什麼挑選朋友,但朋友是自然而然被篩選出來的,其中一個重點就是尊重。

對待朋友,要像對待一片風景。他肯定會有你所沒有的優點, 甚至是你若一定要把他拉近到身邊,你會覺得自己無法苟同的厲害之處。那你就站開到一邊,為這些長處騰出空間,讓這些長處去生長,去擴張。你交朋友到底是為了他的思想,還是為了他的鈕扣?只要你心胸夠寬大,你就可以像個局外人一樣去看待他的上千件作為,讓他可以踩著聖潔的土地接近你。就讓小女生跟小男生去把朋友當成自己的玩具吧,小朋友才會捨棄至為高貴的裨益,寧去吸吮那稍縱即逝而攪亂一池春水的歡愉。

讓我們進入這個公會,但當個長期的見習生吧。為什麼我們要侵門踏戶地去玷汙那些高貴而美麗的靈魂呢?為什麼我們要那麼莽撞地去處理與朋友的個人關係呢?為什麼要沒事跑到朋友家,或是硬要去認識他的母親跟兄弟姊妹呢?為什麼硬要他來你家拜訪呢?這些事情對我們的友誼有什麼實質意義嗎?停止這些胡摸亂抓的行為吧。讓朋友於我就宛若一種抽象精神。或是一則訊息、一宗思想、一種誠意,一道我盼望他投來的目光,而不是具體的最新發展或一鍋燉菜。

我要是想聽政治、想跟人茶餘飯後閒聊、想跟鄰居守望相助,自有沒那麼了不起的夥伴可以找。我與朋友的交流,難道不應該更富詩意、更加純淨、更普世,也更跟自然一樣偉大嗎?我難道應該覺得比起在地平線上沉睡的那朵雲,或是比起把小溪一分為二的那片搖曳生波的草叢,我們的友誼竟是對神聖的一種褻瀆?讓我們不要去詆毀友誼,而要去將之提升到神聖的標準。他那桀傲不馴的銳利眼眸,跟他那睥睨一切的儀態與行動,都不會導致我去貶低他,反倒會強化我心目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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