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建構論」雜說(二):為何無人論證日本屬社會建構?社會建構論的先決條件與形態

  发布时间:2024-05-18 14:41:06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Yu Hui前文︰「社會建構論」雜說一):社會建構論有何吸引,和女性主義者有什麼關係?上一篇文章介紹了Ian Hacking的著作《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What? 。

文:Yu Hui

前文︰「社會建構論」雜說(一):社會建構論有何吸引,社會說為社會社會和女性主義者有什麼關係?

上一篇文章介紹了Ian Hacking的建構建構建構著作《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What?》中對社會建構論的吸引之處的解釋,今次我會接着介紹Hacking另外兩個有趣的論雜論觀點——社會建構論者選擇論題的「先決條件」(pre-condition),和以「投入程度」(grade of commitment )為不同的何無社會建構論分類。

「社會建構論」是人論一個非常籠統的概念。原則上,證日只要一個理論旨在論證某事某物乃是本屬社會建構的,就已經可以廣義地歸入社會建構論的先決大家庭。因此,條件態除了上一篇文章作為例子的與形(某一種形態的)女性主義外,Hacking在《The社會說為社會社會 Social Construction of What?》中亦有提到一些其他的例子。例如,建構建構建構學者可以寫一本名為《經濟的論雜論社會建構》(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the Economy)的書,分析「經濟」這個看似在現代世界不可或缺的何無概念如何在近代的學術理論和社會論說中建構出來,亦可以是人論「社會建構論」中的一員。

41LfYALCvQLPhoto Credit: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不過,Hacking提出了一點很有趣的講法。他指出「女性(gender)」和「經濟」可以是社會建構論討論的討論對象。如果我們在書店看見一本著作名為《經濟的社會建構》或《性別的社會建構》,Hacking說我們該不會覺得太驚訝。但如果我們看到一本《日本的社會建構》(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Japan),情況就不太一樣。他覺得,日本作為一個國家,當然是社會建構的產物。既然如此,又豈會有人再特地寫一本書,論證日本是社會建構的呢?

透過這個例子,Hacking想指出的是,事實上,並非所有社會建構物都值得成為社會建構論者的研究對象。社會建構論者往往自覺或不自覺地接受了一個先決條件,在選擇討論的對象時,認定「X的存在,在當前的環境中被認為是不容置疑和不可或缺的」。社會建構論的主張,往往是想要動搖當前人們這種想法。這點呼應了上一篇文章提到的一點——社會建構論的吸引之處,往往在於它可以帶來解放。

由上一點引申出來,Hacking提出了一個對有趣的分類,按照不同理論或理論家對社會建構論的「投入程度」(grade of commitment)將他們分成六類。我認為這個分類一方面可以幫助我們理解不同理論的實際目標是甚麼,另一方面亦可擴充我們對社會建構論的使用的理解。六類的建構主義分別為:歷史的(historical)、諷刺的(ironic)、改良主義的(reformist)、去蔽的(unmasking)、反抗的(rebellious)和革命的(revolutionary)。以下我會簡單解釋每個範疇的意思。

Social distancing, keep distance in public society people to protect COVID-19 coronavirus outbreak spreading concept, businessmen miniature keep distance away in the meeting with distant measure.Photo Credit: Shutterstock / 達志影像

歷史的社會建構主義是Hacking認為對社會建構論投入程度最低的一種。這種理論的目標只是運用社會建構論來說明某物為社會建構的產物,把這個建構的過程和歷史解釋清楚。這種理論方向的投入程度最低,因為它只是旨在提出某東西——可以是國家、種族、一場球賽——為社會建構的產物,但並不同時認為這個產物是壓迫的來源。Hacking亦補充說,這種理論方向與單純的歷史研究分別不大。

投入程度高一點的是諷刺的建構主義。這種理論的方向是指出某物為社會建構的產物,指出它的偶然性。但這種方向同時認為某物(起碼在當前的社會和時代)是難以改變的,我們無可避免地會把它看作是世界的既成秩序或事實。Hacking稱這種理論方向為「諷刺的」,大概是想強調它最多只是對某事某物牢不可破的地位作點嘲諷,但是卻無力(或無意)改變它。

更高一級的,是改良主義的社會建構論。它的投入程度比諷刺的建構論高一點,因為它除了指出某事物的偶然性,亦會提出新的論述,嘗試在有限的程度內改變它,讓它的壞處得以改善。另一個理論方向——去蔽式的社會建構論——則是與改良主義式的同級。所謂「去蔽」,是指透過指出某事物的偶然性和社會建構過程,我們能看到它在當前社會中扮演的真實角色,或起碼能更具體地看到它的實際作用。例如(某些理解下的)早期馬克思質疑「私有產權」這概念,指出它事實上是在維護資本主義的生產結構,從而改變我們對這個概念,甚至是當前社會現實的看法。所以這種做法是「去蔽」—— 讓人看清楚一直遮蔽着現實的社會建構物。

值得注意一點:Hacking把改良主義式和去蔽式的社會建構論列為同一等級的投入程度。但在個人的閲讀中,我並無讀到對這個做法很清楚的解釋。可能Hacking的標準是兩者對社會現實的具體影響——兩者都只是有限度地改變社會問題的某個面向,但並未意欲(或並未能夠)根本地改變整個問題。在這點上,它們和之後兩者有明顯的差別。

Hacking認為,上兩者(改良主義式和去蔽式的社會建構論)雖然都旨在改變社會,但它們的具體操作並非追求全幅的改革。所以,不難理解,對社會建構論的進一步運用,就是不單只接納某事物的差劣,亦不單只是提出某程度上的修補或去蔽,而是主張對這個社會建構物的激進改革甚至把其廢除。有這個主張的,Hacking稱之為反抗的建構主義;超越論述的層面、投入具體的革命行動的,Hacking進一步稱之為革命的建構主義。


  • Tag:

相关文章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