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巴勒斯坦示威標語「從河流到海洋」，為何會成為某些國家的政治禁語？

文：Thomas Latschan

約旦河從以色列東北端蜿蜒穿過加利利海，挺巴坦示最後流入死海。威標約旦河全長250公里，語從洋為其大部分流程形成天然邊界，河流何會將以色列及約旦河西岸與另一側的到海約旦王國隔開。

以色列和加薩地帶的成為地中海海岸線加起來幾乎與之相等。這條為東部河流與西部海洋所包裹的某國狹長地帶只有60公里寬。從地理上來看，家的禁語「從河流到海洋」所涵蓋的政治範圍很明確：以色列，約旦河西岸和加薩地帶。挺巴坦示但從政治角度而言，威標該口號則極具爭議性。語從洋為德國內政部已於今（2023）年11月初禁止了這一口號的河流何會使用。

口號出現在示威活動及運動衫上

據以色列報導，到海自從10月7日激進伊斯蘭組織哈瑪斯發動恐怖襲擊以來，成為至少1200人在襲擊中喪生，約240人被劫持作為人質。隨後以色列在加薩發動攻勢，造成數千名巴勒斯坦人死亡，全球範圍內爆發抗議浪潮，雙方支持者均舉行示威活動。其中一些示威活動因宣揚伊斯蘭主義和反猶太主義而受到批評。

在眾多親巴勒斯坦的示威活動中，人們高呼：「從河流到海洋，巴勒斯坦將獲得自由。」其口號縮寫「從河流到海洋」在社群網站上廣為流傳，甚至印在了網上出售的蠟燭、旗幟和運動服衫上。

「從河流到海洋」這一口號近來引起雙方陣營的強烈情緒，儘管它實際幾十年前就已存在。許多親巴勒斯坦的活動人士表示，這是數百萬巴勒斯坦人在被以色列佔領長達數十年後對和平與平等的呼籲。然而，反對派則認為該口號明確主張消滅以色列。

口號由來已久，且被多方使用

1964年，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巴解組織，PLO）首次使用了「從河流到海洋」這一口號。巴解組織在成立之初即要求建立一個從約旦延伸至地中海的單一國家。該組織堅決反對1947年聯合國通過的巴勒斯坦分治計劃。

自1967年六日戰爭以來，該口號逐漸為其他巴勒斯坦組織改採用，並被用來呼籲將巴勒斯坦從以色列的佔領中解放出來——其中包括旨在促進巴勒斯坦獨立的和平倡議，但也越來越多地被激進組織所使用，如「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陣線」（PFLP）或1987年成立的哈瑪斯。

這兩個組織被歐盟、美國等國列為恐怖組織。哈瑪斯至少從2012年開始主張使用該口號，當時哈瑪斯領導人哈立德・馬沙爾（Chalid Maschal）在其成立25周年的演講中宣佈：「巴勒斯坦從河流到海洋，從南到北，都是我們的。」

2017年，該口號被納入哈瑪斯修訂後的章程裡。該章程還呼籲對以色列進行武力摧毀。2022年12月，哈瑪斯再次發布該口號，並附上一張該地區的地圖，地圖上有一個巴勒斯坦國，但沒有以色列。

和平還是激進？

事實上，這個口號沒有明確說明「從河流到海洋的自由巴勒斯坦」對以色列的存在權而言意味著什麼。因此，它可以同時被和平主義者和激進分子所使用。

巴勒斯坦裔美國學者尤瑟夫・穆納伊爾（Yousef Munayyer）在2021年為該口號辯解稱，「從河流到海洋」描述的僅僅是巴勒斯坦人1948年被驅逐出的土地——自那之後巴勒斯坦人許多權利被剝奪——在被佔領的區域，也包括以色列本身。同時也表達了對建立一個單一國家的渴望，在這個國家中，「巴勒斯坦人可以作為自由、平等的公民生活，既不被人統治也不統治他人。」

「在河流和海洋之間，沒有一寸的土地可以讓巴勒斯坦人享有自由、正義和平等，」這位來自華盛頓阿拉伯中心（Arab Center）學者本月初發推文表示，「而強調這一點從未像現在這樣重要。」

這個口號是反猶主義嗎？

在以色列方面，這種解釋是不被接受的。這個口號在親以色列群體間被廣泛認為具有明顯的反猶主義和反猶太復國主義——且幾乎毫不掩飾地呼籲消滅以色列。

「毫無疑問，哈瑪斯為『從河流到海洋』這樣的口號歡呼，因為一個從河流到海洋的巴勒斯坦，是沒有一寸土地留給以色列的」，一封由30個世界各地的猶太媒體機構共同簽署的公開信中這樣寫道。

「當然，巴勒斯坦人爭取建立自己的國家本身並不存在反猶主義，」美國猶太委員會在其網站上寫道。「然而，要求消滅猶太國家是反猶主義的，讚揚呼籲摧毀以色列的哈瑪斯或其他組織，或者聲稱猶太人沒有自決權，是反猶主義的。」尤其是當激進的巴勒斯坦組織採用了這一口號並聲稱為己所用，也就令該口號的使用變得不可接受。

該口號在不同國家遭遇譴責和禁令

因此爭議的焦點仍然是圍繞：這個口號是包括以色列人還是將以色列人排除在外？它僅僅表達了巴勒斯坦人對平等權利的訴求，還是在呼籲征服和消滅以色列國家？

德國司法機構長期以來對此意見不一。很長一段時間裡，這一口號被認為受到言論自由的保護。只有煽動暴力的言論才會構成犯罪，但這一點在該口號中很難被界定。

然而這一狀況最近發生了變化。德國聯邦內政部目前已禁止該口號在德國使用。

聯邦內政部認為該口號是對哈瑪斯的支持，是呼籲對猶太人和以色列國家實施暴力。如果使用該口號，可能會因「煽動民眾罪」（Volksverhetzung）而被處以罰款，最嚴重情況甚至可能被判處長達三年的監禁。一些聯邦州已經開始對相關違規案例展開刑事起訴。

在其他國家，圍繞這一口號的使用也引發了激烈爭議。今年10月，奧地利的一場示威活動因此被禁止。在英國，工黨對議員安迪・麥克唐納（Andy McDonald）在一次集會上使用該口號而實施了臨時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