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信片串起的交流史》:來自死國的明信片,是我們追蹤殖民主義、帝國以及歷史地理流動狀態的方式

  发布时间:2024-05-21 03:53:54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莉迪婭.派恩Lydia Pyne)第五章 從已不復存在的國家寄來的明信片選摘)基於明信片必須從一個地方寄到另一個地方的特性,它們可以告訴我們一些地理資訊,但除此之外,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它們還能幫 。

文:莉迪婭.派恩(Lydia Pyne)

第五章 從已不復存在的明信明信國家寄來的明信片(選摘)

基於明信片必須從一個地方寄到另一個地方的特性,它們可以告訴我們一些地理資訊,片串片們但除此之外,交流及歷在二十一世紀的史來史地今天,它們還能幫助我們找到和記得不再存在的自死追蹤殖民主義國家被隱藏起來的地理資訊。這一個個的帝國動狀小片段可幫我們理解文化史,是理流其他媒體和物質文化做不到的。來自死國的明信明信明信片是我們追蹤殖民主義、帝國以及歷史地理流動狀態的片串片們方式。

現在已經消失的交流及歷唐努圖瓦(Tannu Tuva)便是一個死國地理的例子,它在併入蘇聯前,史來史地曾在一九二一到一九四四年間被正式承認為一個國家。自死追蹤殖民主義而在那之前,帝國動狀這個地區(當時稱作圖瓦)曾經是理流俄羅斯帝國的保護國,十八世紀時被認為是明信明信蒙古的一部分。圖瓦位於亞洲大陸的地理中心,因此擁有十分複雜的政治史,俄羅斯、蒙古和中國等大型帝國都爭相將之併吞,以擴張自己的國界(順帶一提,圖瓦已經擁有七百年的郵務通訊史,比現代那些國家的社交網絡還要古老許多)。

知名物理學家理察.費曼(Richard Feynman)曾在一九八○年代嘗試造訪唐努圖瓦,使得人們在二十世紀晚期對這個地區重拾興趣;費曼的朋友兼高中老師拉爾夫.萊頓(Ralph Leighton)在《圖瓦倒栽蔥!》(Tuva or Bust!)一書中記錄了他的一番努力。

我忍不住上eBay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圖瓦的明信片(我在資料庫和公共館藏都沒找到圖瓦的明信片,因此推測在庸俗物件的大本營──拍賣網站──或許能淘到一些東西)。eBay沒有令我失望,我買到一張「稀有蘇聯圖瓦USSR國徽國旗西伯利亞一九六七年明信片」。我想,這應該是我唯一能夠找到的圖瓦明信片了,無論是蘇聯時期或其他時期。

這張明信片正面印有蘇聯的官方標誌和圖瓦的國旗(充滿中亞的象徵),背面則寫有「蘇聯製造」(напечатано в сссп)的字樣。明信片是在莫斯科印刷廠印製,一九六七年時要價六戈比(kopek)。二○二○年的年初,從俄羅斯寄來這張明信片要花四點七五美元,賣家奧爾嘉(Olga)承諾短短幾週就會寄達。

回到紐約公共圖書館的圖像室,那裡的蘇聯明信片讓我對國家的地理變遷有了更多的認識。收藏中有「克里米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塞瓦斯托波爾(Sevastopol)」以及「俄羅斯-愛沙尼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這兩個分類。克里米亞在一七八三年併入俄羅斯帝國,一九一七年成為自治共和國,最後在整個克里米亞韃靼族(Crimean Tatars)原住民人口因種族滅絕被驅逐到中亞之後,於一九五四年納入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

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克里米亞的問題依舊沒有獲得解決,俄羅斯聯邦在二○一四年併吞克里米亞自治共和國。圖像室選擇把這些明信片歸類為「克里米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塞瓦斯托波爾」,點出這些明信片的歷史背景。以集郵的標準來看,這或許是個死國,但是克里米亞仍是一個活躍多變的地區,來自「克里米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的明信片也提醒了我們,地理政治已經跟權力與帝國的歷史交纏超過一世紀。


東卡累利阿(Eastern Karelia)這個國家在一九二二年的蘇芬戰爭(Soviet-Finnish)中,只存在短短幾個星期;奧蘭治自由邦〔Orange Free State,位於南非的一個波耳(Boer)共和國〕在十九世紀晚期以獨立國家的身分存在了半個世紀;北歐的石勒蘇益格(Schleswig)從一八六四年延續到一八六七年;丹屬西印度群島(Danish West Indies)存在超過一百六十年。

地理學家尼克.米德爾頓說:「歷史充斥著從來沒建國成功的準國家、滅亡的帝國,以及被更強大的鄰國所吞噬的國家。」明信片正好記錄了十九和二十世紀透過革命、動亂或單純的國家建構出現的各種地緣政治翻轉現象。

明信片讓地理和地方有了個人連結。圖書館員潔西卡.克萊恩談到紐約公共圖書館圖像室的訪客時表示:「訪客找到家鄉的明信片時,會感覺『這張明信片代表了我或我的故鄉。』」明信片是實體的東西,可以觸摸得到,因此會跟國家認同或是地圖上的某個地方產生物質連結。

我翻閱著館藏的明信片,把重點聚焦在不復存在的國家,結果意外地發現,這些明信片的構圖和題材竟然毫不令人意外。其實,我也不曉得我到底期待找到什麼。旅遊作家安雅.慕提克(Anja Mutic)在自己的出生地南斯拉夫滅亡二十多年後,造訪了同一個地區後來形成的六個國家,接著在二○一八年寫道:「我知道感到失落的不只我一個人,但是我必須理解其他人面對我們這個支離破碎的國家所帶來的共同經歷時,擁有什麼樣的心路歷程。」

我可以大膽猜測,當這些國家原本的國民在數十年後碰見當地的明信片時,心中應該會浮現一種懷舊或釋懷的感覺。杰.費瑟斯指出:「遊客參觀紐約公共圖書館的明信片收藏時,會借閱祖國的明信片,然後向自己的子女點出明信片上今非昔比的事物,例如:『這裡以前有這個東西,我記得我去過這裡和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遊客在觀看祖國的明信片時,會產生很多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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