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憤青.文協影展】我們是否夠珍惜《超級公民》用肉身、意志與生命為台灣掙來的民主自由?

  发布时间:2024-05-21 12:23:28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陳韻文如果你曾在台灣社會風起雲湧的解嚴前夕,扛著攝影機一次次進出那些氣氛熾熱的現場,置身嘶聲吶喊、血脈賁張的呼吸中,透過影窗見證以民主之名的激情與行動,當你來到政治禁忌破除、思想檢查鬆綁的後解嚴時 。

文:陳韻文

如果你曾在台灣社會風起雲湧的致憤掙來主自解嚴前夕,扛著攝影機一次次進出那些氣氛熾熱的青.現場,置身嘶聲吶喊、文協血脈賁張的影展意志與生由呼吸中,透過影窗見證以民主之名的們否民用命為激情與行動,當你來到政治禁忌破除、夠珍思想檢查鬆綁的惜超後解嚴時代,會如何反映回觀甚至敘說以上的肉身經歷?

如果你已經直面過現代化和都市化下的城鄉關係,亦曾切入歷史縱深、台灣照見白色恐怖的致憤掙來主自陰影與殘影,會選擇通過何種人物、青.什麼主題,文協完成一系列影像敘事的影展意志與生由三部曲?若是這兩股敘事的意念交會,又會生成怎樣的們否民用命為作品?

由鄭文堂首部劇本《詩人與阿德》(1996)改編,萬仁繼《超級市民》(1985)、夠珍《超級大國民》(1994)之後執導的《超級公民》(1999),便以詩意為我們展示了他們在上述脈絡下沉厚的溫柔——音樂與詩句交織,思維錯縱於道路、流滯於雨澤,主角在記憶和現實之間逡巡,不斷叩問生命的價值和意義。

影片開始於山嵐飄緲升騰的翠峰頂,吟唱著歌謠的婦人頭揹籃筐,在灌木山徑緩步前行。人聲消失,畫面轉黑後浮出白色的片名,徐緩的大提琴和鋼琴樂音逸入,橋接片頭與正片。我們見到一座陰鬱的城市,眼前矗立著近二十層樓高施工中的建築鷹架,收藏的不知是向天空攀伸的夢想,抑或是陽光照不到的幽黯。

俯視則見捷運列車在架高的軌道駛過,地面上的黃色計程車、各色自小客車與摩托車還有斑馬線上的行人,猶似汲營求生的螻蟻。鏡頭帶向蔡振南飾演的中年男子在頂樓手撐著女兒牆,背對著觀眾,髮絲在風中飄動。我們方知剛才乃是通過他的眼睛環視在城,卻見他跨腳坐上牆頭,望向那似近還遠的城市……。

C5-超級公民-3Photo Credit: 影視廳中心提供
《超級公民》

我們還不知道這男子的姓名、身分,便在車行穿越城市和晝夜的風景中迎來他的絮語,那聲音像是撫心自問的獨語,又像是向銀幕這頭的我們揭露他的心緒。於是,我們知曉年過四十、歷盡滄桑的他,在生命的邊緣躑躅惆悵,繫念死亡,卻又希望能成就人生的未竟之業。

原來,人稱阿德的蔡政德曾有過追求正義和公平的青春大夢。當年的他積極參街頭運動,用攝影機見證一次次的抗爭衝突與警力鎮壓,而且擁有一起綁上頭巾、支持他政治信仰的妻子與孩子。

然而,十一年前,隨著七歲兒子意外墜樓,隨著昔日一同堅持理想的朋友相繼壯烈終結生命,那原本不疑的義無反顧頃刻消散,他失去鬥志,與妻子分手,成了有身無魂之人,潛避於猶在街頭但毋須與人建立深刻連結的運將生活,低限社交僅止於介紹他開計程車的阿財,與白色恐怖受難者之後、在酒廊上班的女大學生阿麗。

他將攝影機架在車上記錄自己未了的歲月,經常到河濱抽菸沉思,凝望淡水河悠悠而過,也不時從住所陽台注視捷運穿越前景而過的興建中大樓、在頂樓俯察市車道,唯刻意封藏的記憶釀成揮之不去的頭痛。如此自縛的生活,原本如同他房間那永遠停格在六點零五分的時鐘,卻因為一位意外的乘客起了變化。

剛在工地殺了人的原住民青年馬勒驚惶地上了他的車,趁他下車買菸之際,在雨刷夾了張染血的千元紙鈔便不告而別,之後被逮捕、被槍決,成了回不了祖靈地的幽魂,又來到阿德眼前。有魂無身的馬勒以戴著帽子、掛著獸牙墜鍊的形象出現。

第一次現身,淺笑無語,用手勢向阿德討了高梁祭酒,便消失在黑暗中。覺得面熟的阿德回家比對行車紀錄,確認就是那已殞命的青年,唯神態兩異,讓他憶起在二二八事件與白色恐怖失去獨子和媳婦的阿公長年鬱卒,過世時卻同樣面容安詳,揣想死亡也許不是毀滅,而是解脫。

第二次,阿德在忠烈祠附近讓馬勒上車,主動示好,馬勒卻仍是微笑不語,突然消失。阿德回家再次比對影像,隱然覺察馬勒就在身後,隔天烈紙祭奠亡魂。

此後,兩人形同親而不狎的父子——馬勒有時只是在或近或遠處讓阿德看見,有時則讓阿德陪伴,在射進微光的廢墟中運球、在入夜的天橋上獨舞吟唱、在郊山輕歌玩發光溜溜球,後來甚至道出獵人父親來台北找不到母親,又在工地墜成植物人,自己則因受辱殺人不受祖靈接納,想要歸根但找不到路。馬勒的無助及其反映出的原住民境遇,召喚出阿德永眠的阿公與亡子之臉,攪擾他翻找出那些當年一同為公義走上街頭的亡友影像。

當記憶浮如幻影疊合上現實,思念益甚,他在墓碑一刀一劃刻下他們的、以及自己的名字,決心與他們團聚,陪伴馬勒走上回家的路。最終,為生命的信念與意義奮力一躍,求仁得仁,尋見無愧的真實。

馬勒的角色原型,直指1986年北上求職而後殺害僱主和家人,被槍決時只有19歲10個月的鄒族青年湯英伸。本片邀請排灣國寶藝術家巴瓦瓦隆.撒古流和作家亞榮隆.撒可努擔任顧問,於是,阿美族的張震嶽穿上了排灣族的傳統服飾,手持飾有人蛇複合紋浮雕的勇士刀,吹奏雙管鼻笛,談話間時不時摻雜排灣族語;在范宗沛的大提琴樂音外,我們也聽到了一首首或幽婉或渾厚的排灣吟唱——有的反映原住民到都市討生活導致的離散和相思,有的則以雲豹、百步蛇和戰士之名,喚醒馬勒身而為人的尊嚴。

阿德的畫外音沉吟死亡和存在的意義,盡現作家陳芳明賦予本片的台語之美。對照《超級公民》的片名,其人生經歷和生命選擇引人反思公民的身分認同與社會實踐的方式——為眾人之事走上街頭訴求制度變革、中止不義是一種,看見受壓迫群體中的個人並即刻伸出援手亦彌足珍貴。未必成仁才能取義,死亡不過剛好是劇中人的選擇。這是就影片的普世意義而論。

C5-超級公民-1Photo Credit: 影視廳中心提供
《超級公民》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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