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馬史詩》:人神同形同性,可是人與神有天壤之別。這是荷馬兩部史詩的文化母題

  发布时间:2024-06-02 23:17:05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呂健忠3.2 看見宇宙人文視野的深化包含兩個層面:心眼看得遠,而且心靈感受深。荷馬描寫深刻的心靈感受將留待後續兩章的主題探討,本節要談的是他的心眼甚至燭照宇宙的邊陲。那個宇宙是陰陽二元包含三界的結 。

文:呂健忠

3.2 看見宇宙

人文視野的荷馬荷馬化母深化包含兩個層面:心眼看得遠,而且心靈感受深。史詩史詩荷馬描寫深刻的人神壤心靈感受將留待後續兩章的主題探討,本節要談的同形同性題是他的心眼甚至燭照宇宙的邊陲。那個宇宙是可人陰陽二元包含三界的結構。

3.2.1 三重結構二元觀

前文1.2.5〈歐洲歷史新紀元〉提到三重結構二元觀是與神有天印歐社會古老的傳統,也是別這其文化的一個重要母題。那個文化母題是兩部進入荷馬世界的門階,那一道門為我們開啟歐洲歷史的荷馬荷馬化母新紀元。按荷馬的史詩史詩了解,宇宙是人神壤個圓球體的封閉系統,由上界與下界組成。同形同性題上界陽光普照,可人故稱陽間,與神有天是別這生命世界;下界不見天日,故稱陰間,是死亡世界。死亡雖然是現實的經驗,死亡世界卻超乎現實。另有超越前述二元分立觀的超現實世界,是神的世界。

相對於現實的世界有生必有死,生與死分離成兩種無法共容的生命情態,超現實的世界是神的世界。天上、地表、海洋、地下都有神,神的通性是和「死亡」絕緣,荷馬使用的描述詞是athanatos,是表示反義的首綴詞a­接上thanatos(死亡),我譯為「不死族」。現實世界無法擺脫時間的制約,因此有生必有死,生命既是由生到死的過程,是動態的。反觀超現實的世界,其為超現實是因為不受時間制約,無生亦無死,是永遠存在的靜止狀態,荷馬稱之為ambrotos ,「永生」,後來引申為「不朽」。

現實的世界是人類活動的空間。在荷馬的想像,前述圓球體宇宙的水平橫切面就是由海、陸兩界組成的世界,海陸上方的天穹散布星座。世界的形狀像淺盤子,洋川環繞陸地四周,希臘位在陸地的中心。太陽日復一日從洋川之東出發,沿天穹巡天。陸地中央是大海(今稱地中海)。大海是鹹水區,此所以荷馬史詩常以「鹹水」代稱「海洋」;洋川則是淡水,是地表所有淡水的共同源頭。

大海的西端有個出口(今稱直布羅陀海峽)通往洋川。奧德修斯在返鄉途中,西向航行穿越那個出口,橫渡洋川抵達陰間。但是在《伊里亞德》,陰間仍然沒有具體的空間意義,只含含糊糊反映土葬的觀念,因此位於陽光照不到的地下。

雖然《伊里亞德》取材於歷史事實,而且《奧德賽》描寫具體的地理空間,荷馬史詩所呈現的宇宙與地理圖像都是神話想像。神話筆觸可以有粗獷揮毫的素描,可以有纖毫畢露的寫實,情思可以幽幽婉約,風采可以氣勢磅薄,要之在於透過象徵的語言傳達族群的宇宙觀、世界觀、人生觀,使讀者得以透過共同的記憶領略個人的願景。閱讀荷馬確實有必要區別現實與神話兩種世界觀與地理觀,否則《伊里亞德》就成了謬誤連篇的史記,而《奧德賽》成了思路不清的遊記。

3.2.2 人神同形同性論

在荷馬的世界,人神關係是一大要素。我們從中看見試圖了解人類心理的初發衝動與初步成果。那個成果,一言以蔽之,是人神同形同性論,英文稱為anthropomorphism。這個英文單字源自希臘文:anthropo­(anthropos 是「人類」)+ morphe(形態)+ ­ism(表示「方法,系統,學說」的尾綴詞)。顧名思義,人神同形同性是「人和神不但外貌相同,而且性情無異」。此一觀念,不論起源為何,其作用在荷馬史詩的敘事脈絡清晰可解。

荷馬為了呈現自己所了解的人性,描寫細節不憚其煩。他的敘事有條不紊,井然有序。「井然有序」是荷馬史詩重出五次的套語,其中「序」(kosmos)的反義詞akosmos 是「沒有條理」,無法理解。聽起來有「條理」則看起來有「道理」,應用在人事即「規矩」。這觀念具體而微反映希臘人理性思維的宇宙觀:人與神共處於其間的世界是個有理可尋的結構,那個結構體就是kosmos(英文cosmos),「宇宙」。

「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即空間與時間關係同樣合乎一定的序列,因有條不紊而能為人所理解。使用「語言」表述「推論」或呈現「道理」,希臘文稱為logos(英文logic 的詞源),即文化論述常見的音譯「邏各斯」,或意譯「語體」,意思是「理性」或「觀念賴以表達的話語」。第二義常被簡化為word。具有指標作用的例子是,希臘文《新約.約翰福音》1.1的關鍵字眼logos ,1611年的英譯欽定本(Authorized Version)為ªIn the beginning was the World" ; 希伯來《聖經》的第一個完整中譯和合本(1919)譯作「太初有道」,正吻合我們在荷馬史詩看到的宇宙觀。

荷馬知道人的言行有太多理性分析無法解釋的現象。那些我們稱之為超現實的經驗,荷馬一概歸之於天神的作為。這個觀念表現在敘事想像就是人神同形同性。荷馬世界的天神是人類把自己的形象投影在天幕,無限放大的結果。投影的結果,我們看到同形同性的人類與天神有根本的差異:有限對比無限。那些不受節制與規範的天神住在奧林帕斯,神話想像的聖山,因此有奧林帕斯神族之稱。

另有住在人間的人格神,主要有兩大類。一類是母系信仰的殘留,包括把奧德修斯扣留在「大海之臍」同居七年的卡綠普娑(Kalupso); 以及尚未人格化的潛勢靈(daimon ,英文demon的詞源),如《伊里亞德》19.418 制止阿基里斯的戰馬說人話的怨靈。說是「殘留」,因為荷馬在建構陽物理體世界時,有意識加以排除。另有薩滿教的遺跡,如普若透斯(Proteus)和紀珥凱(Kirke,英文Circe,「瑟喜」),分別被荷馬流放到埃及和大海西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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