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性心態》:九一一恐怖攻擊震驚全世界,紐約市的診間有被PTSD的患者淹沒嗎?

  发布时间:2024-05-20 23:56:35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喬治.波南諾George A. Bonanno)當世界崩塌九一一恐怖攻擊震驚全世界,所有想像得到的可怕狀況都出現了。大規模的傷亡、媒體上充斥戲劇性的圖像與報導,不難預料後續出現PTSD的人數會大幅 。

文:喬治.波南諾(George A. Bonanno)

當世界崩塌

九一一恐怖攻擊震驚全世界,彈性的診所有想像得到的心態可怕狀況都出現了。大規模的恐怖傷亡、媒體上充斥戲劇性的攻擊圖像與報導,不難預料後續出現PTSD的震驚人數會大幅上升。紐約市的全世衛生專家甚至預言會出現「大眾心理健康危機」,危機熱線也嚴陣以待,界紐間迎接勢將來臨的約市淹沒「洪水」電話。市府官員更將全國各地的彈性的診創傷專家找來,準備開始培訓治療師志工團隊。心態

倒不是恐怖紐約市沒有充分準備,《紐約時報》(The攻擊 New York Times)發現:「整座紐約市每平方英里內的心理師和心理健康專業人員,比全美國任何地方都還多。震驚國際知名的全世創傷專家任教於當地大學,市府官員也曾經歷過一九九三年世貿中心爆炸事件與八○○航班墜機事件的界紐間洗禮,必定能在如此動盪不安的時期迅速動員及提供創意性的思考。」儘管如此,這些官員們仍想知道他們該如何照顧「一個飽受創傷的社區」,並滿足「必定會出現的需求」。

在恐怖攻擊發生後,一篇文章迅速發表於廣受歡迎的《科學人雜誌》,預測國內接下來將迸發焦慮相關的疾病,尤其是身處紐約、直接受到影響的人。這起駭人的創傷事件發生在紐約,因此紐約市民被視為是接下來出現PTSD的高風險群。確實,因為恐攻帶來的情緒張力如此強大,許多官員認為即使是習慣靠自己因應困難的人,或許也會需要尋求專業人員的協助。美國緊急災難管理署(Federal Emergency Management Agency, FEMA)肯定也是這麼想,因此在襲擊發生後,撥出前所未見的鉅款給紐約市用作精神健康援助,數億美元將用於提供民眾免費的災難心理諮商。

由於這場恐怖攻擊過於殘忍且早有規畫,因此認為大眾出現PTSD的機率特別高。

正如一名創傷專家所言:「一架飛機因為視線不良墜毀並撞上世貿大樓,會是很悲慘的一件事;但今天是有人刻意為之,企圖殺害大樓裡的所有人,這不只是悲慘,是慘絕人寰。」當然,隨著陸續揭露更多關於恐攻當日的相關資訊,人們越來越清楚那天發生的事並非單純的意外,而是恐怖分子精心設計的攻擊。面對如此殘酷的惡意,很難想像不會出現PTSD。

但經歷這場災難的人是否都注定因此痛苦?PTSD是無可避免的結果嗎?當時,幾乎所有心理健康方面的專家都會說「是」,即使是保守謹慎的學者,也都認為出現的機率很高。

我們有壓力,卻不見得生病了

最早期的研究似乎證實了這些預測。恐攻發生後的三天內,蘭德調查研究團隊(RAND Survey Research Group)開始調查來自美國各地的代表性樣本。其結果成了頭條新聞,因為接受調查的總人數裡,有四○%的人(即將近半數的受調者)出現一項或多項與遭遇極端壓力有關的症狀。若將範圍限縮至紐約市方圓百哩內,有症狀者的比例會攀升至六一%。

蘭德團隊以研究方法嚴謹而備受尊崇,並且向來審慎看待調查的初步結果,不會過度推論或濫用。他們指出:多數針對創傷所進行的研究,都只報告疾病的盛行率,未曾考量出現的症狀數目。如果沒有比較症狀多寡,其實很難明瞭在極端壓力下,只出現一個或多個症狀的差別與意義。但他們對自己的發現仍然頗具信心,並在該份研究報告的結論裡表示:「這場恐怖攻擊所帶來的心理衝擊,短期內不太可能會消失。」

不久之後,其他支持蘭德調查報告的研究也相繼露出,其中最嚴謹的是蓋利亞(Sandro Galea)與其同事在紐約醫學院所做的研究。

他們把焦點放在紐約。在恐怖攻擊發生後的五到八周內,針對曼哈頓居民進行調查。由於紐約是個在種族和文化上都非常多元的城市,因此他們特別在意參與者的代表性是否充足。其初步結果呼應了蘭德的調查報告,約莫有五八%的曼哈頓居民因為出現一個或數個PTSD症狀而痛苦。

出現PTSD症狀與生病是兩回事,因此,怎麼樣才稱得上是真的生病呢?以下這個故事相當有意思:

曼哈頓的居民中,大約有七.五%有PTSD,運河街以南的居民反而沒這麼多。但相較之下,後者比前者還靠近世貿大樓。這場恐怖攻擊事件讓的盛行率提高至二○%,當研究者針對遭受直接攻擊者進行調查(如飛機撞上世貿中心PTSD時身處大樓中的人),結果發現的盛行率提升至三〇%。

九一一恐怖攻擊事PTSD件後僅僅一個月內,直接受到影響的人裡,有三分之一的症狀強度已達可診斷為PTSD。這些擺在眼前的事實都證實了之前各種可怕的預測。

然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有許多倖存者沒有因此罹患PTSD。事實上,這場恐怖攻擊堪稱是美國史上最慘烈的一次,但直接暴露於攻擊中的多數人此時都尚未出現PTSD。也許是時間點未到,因此許多觀察者預測患者人數會持續攀升。

令大家跌破眼鏡的是,患者的人數居然不升反降。蓋利亞的團隊六個月後再次進行調查,發現曼哈頓居民患有PTSD的盛行率由七.五%下降到低於一%。雖然直接受攻擊事件衝擊者,罹患PTSD的比例依然很高,但相對也有變少。這個改變讓蓋利亞與其團隊認為:紐約居民可能快速因應大部分的PTSD症狀。

同樣地,出現長期創傷症狀的人也出乎意料地少。美國緊急災難管理署提供數億經費,讓紐約市進行免費危機諮商彷彿是多此一舉。簡單來說,幾乎沒有人去使用。即使在攻擊剛發生的那幾天,提供此項資源的精神科急診室與診所都是門可羅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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