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酷兒影展】「女同之愛」單元：來自緬甸的《千里之行》，回應沒有結局的故事

发布时间：2024-05-15 22:50:43 作者：玩站小弟

文：陳奕秀2022台灣國際酷兒影展的國際長片觀摩節目裡，精選幾部精彩酷兒電影作品，其中「女同之愛」單元當中，更是出現難得一見來自緬甸的作品。《千里之行》是緬甸導演納吉Na Gyi）的第四部作品，也是其。

文：陳奕秀

2022台灣國際酷兒影展的酷兒國際長片觀摩節目裡，精選幾部精彩酷兒電影作品，影展應沒有結其中「女同之愛」單元當中，女同更是單元的千出現難得一見來自緬甸的作品。

《千里之行》是來自里緬甸導演納吉（Na Gyi）的第四部作品，也是緬甸其最新劇情長片。英文原名為What Happened To The故事 Wolf？，取自片中敏妙莫對蔚蔚在旅行途中編撰出的酷兒一個沒有結局的故事所提出的回應。

納吉在性傾向探索的曖昧朦朧描述中，比起澎湃的女同情慾展現，敘事上更專注於雕琢兩個因過去生命經驗而受傷的單元的千靈魂，如何逐漸建立起相互依存的來自里關係，且因為角色們對生命本質的緬甸不斷質疑，讓這部作品更像是故事在對現今受社群平台影響而迷失自我的人們所提出的警示。

從蔚蔚的酷兒視角開始觀看，因為先天性的心臟疾病，她的青春年華還沒來得及盛開，就只能困在醫院感嘆大概一輩子都談不到的愛情，並盡可能在這一方小天地裡任性地活著，直到敏妙莫──一個事業有成、婚姻美滿，堪稱人生勝利組的出現，她的陪伴和自我揭露對死亡的恐懼，潛移默化地崩解了蔚蔚一直以來的故作堅強。

有趣的是，相對蔚蔚來說，看似於健全的環境中成長的敏妙莫，反而對自己的人生充滿茫然，被孩童時期母親帶來的陰影束縛著，她一路走來都遵循著這個社會、原生家庭對一名女性的期待而活，直到當她發現這樣的生存方式下，厭倦拖沓的病情想做一回「自己」時，才明白循規蹈矩的悲哀，媽媽擁有的不是自我了斷的勇氣，而是僅存的選擇了。

「『超脫樂團積極參與同志和女權運動，歧視LGBT社群的大學遭到抵制，宣傳活動開始大量出現，柯本雖然享有名聲，卻厭惡無法理解或欣賞他歌曲的盲目群眾，儘管他越來越有名，還是決定暫停巡演，等瘋狂群眾的歡呼聲平息，柯本認為名氣和聲望都不算什麼。』我從沒像他這樣想過……他們好酷，我想像他們一樣。」

敏妙莫讀著書本，如同新芽迸發般享受著蔚蔚給她人生帶來的曙光，然而對應說出「酷的人都很早死。」的蔚蔚，則是充滿著枯竭大地對生機盎然的緬懷。等待死亡與畏懼死亡的兩人雖同處一個時空中，卻看向截然不同的風景，而將他們的道路聯繫起來的，是一道名為不得不為他人而活的枷鎖。

然而，生命的無常就像間幕裡「生命充滿錯誤／生命就是不斷地嘗試錯誤／我犯錯，我活著」和「死亡是生命的相反，也是生命的一部份。」這兩句話所預告的，在兩人都下定決心想為這痛苦的人生再奮力活一次，曾經努力迎合他人的敏妙莫終於離了婚、轉讓出了公司；曾經拼命遠離他人的蔚蔚去刺青鼓勵自己面對治療、去修補兄妹感情的裂痕時，願意為家人犧牲一切的韓敏醫生，卻比誰都要早離開這個世界，讓原本對生命迷惘的兩人得到解答，生命真正的答案是──一段不管時間長短、沒有任何束縛的旅程。

因為痛苦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流動而自動消逝，如同心臟的洞、器官的瘤，任一因素的不可缺席才使得如今的主體被完整建構，唯有成為「自己」，痛苦才不會成為獨立於生命之外的包袱。

在河水中的一幕，不禁讓筆者想起伍思薇（Alice Wu）導演的《青春未知數》（The Half of It）裡所套層的希臘神話：「諸神害怕人類過於美滿不再敬拜，於是將人類原本有兩張臉兩組四肢的完美狀態一分為二。」藉著水面的倒映，人類得以回到初始的完美狀態，蔚蔚的最後一道心牆也於此刻終於放下。

就像她在旅程中編撰的故事，我們或許終其一生都無法活成傳奇人物那樣燦爛，因為大多數的人就如同那隻狼一般，在撲空孔雀過後，繼續帶著那些忌妒、悔恨或失落的情緒走下去，那些情緒變成身上無數個包袱。

有的狼最終馱著包袱在這名為世界的偌大的叢林裡無聲地消逝；有的狼很快的走到了叢林的出口，因為他們瞭解到成為自己的重要性；有的狼在旅途中遇上了願意承擔包袱的夥伴……有的時候，很多狼只是不願意承認，孔雀就僅是路途中的一道風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