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的路:余英時訪談錄》:胡適也幫助過彭明敏?在提攜後進方面,他是不遺餘力的

  发布时间:2024-05-16 23:55:05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陳致胡適的學位與自由之精神陳:說到胡適,您最後考證說他的博士學位是真的,不是假的。說他在哥倫比亞通過答辯了,說他是拿到博士學位的,只是遲了一些是吧?余:這件事本是無中生有,唯一的關鍵是他的論文印本 。

文:陳致

胡適的走過助過學位與自由之精神

  • 陳:說到胡適,您最後考證說他的余英也幫遺餘博士學位是真的,不是時訪假的。說他在哥倫比亞通過答辯了,談錄說他是胡適拿到博士學位的,只是彭明遲了一些是吧?

余:這件事本是無中生有,唯一的敏提面關鍵是他的論文印本遲了十年才交上去。

一九一七年他已完成了一切有關的攜後考試。

  • 陳:那您這篇文章出來以後,進方有沒有後續的走過助過討論?

余:至少我沒有看到新的討論。我的余英也幫遺餘新發現是胡適在最後口試前幾天給女友韋蓮司寫信,說杜威對他的時訪論文稱讚備至。這是談錄絕對性證據,他不可能口試通不過。胡適而且據Morton White的彭明自傳,一九三八到一九四二年他在哥大讀哲學博士,那時還是老傳統,哥大的考試和修課都很鬆,最宜於有天分的人自由發揮。這是胡適的背景。

  • 陳:就是您引的給韋蓮司的信?

余:給韋蓮司的信沒有人用過,我是第一次在那封信裡發現的。他自己日記裡記口試的事說「七年留學生活,於此作一結束」,那就是通過了。他沒有想到的是後來有人造謠。

  • 陳:這件事最先是梅光迪開始的是吧?

余:最先是梅光迪。那是一九二○年左右。那時候朱經農在美國寫信告訴胡適說你趕快把論文出版,否則一天到晚大家都跟著吵,老梅說你是騙人的。實際上當時不但是哥倫比亞,其他學校像約翰.霍布金斯大學(Johns Hopkins University)都是這個規矩,論文非印成書,交一百本,不能算完成。像你的論文現在才出版,如果你在那個時候的話,就現在才能拿博士學位,說你這七年來博士學位都沒通過,你說這合理嗎?這個規定到一九四○年代才取消的。

那時候中國的留學生在哥倫比亞念完了以後,都是要到處想辦法,有的是自己花錢把論文印出來。馮友蘭也是在他的論文在商務出版以後才拿到博士學位的。但胡適從早年起便有許多學敵和政敵,罵他已成風氣。一九五○年回台北,還有人寫《胡適與國運》,大陸上更是罵得轟轟烈烈。好在他毫不在乎,心理似乎未受太大的干擾。

  • 陳:是因為他太出風頭了。「名滿天下,謗亦隨之。」反過來好像也一樣,謗滿天下,名亦隨之。

余:他的「文學革命」一出來那是不得了的事,我們現在感受不到了。當時做過武漢大學和安徽大學校長的王撫五(星拱),曾經寫詩送給胡適說:「珍重文壇開國史,當年四海說陳胡。」所以他當然招忌了。我也曾經引過郁達夫當年寫的信,就怕胡適不理他。姓名是用英文寫的,很有意思。他說,你要不理我和我的尊嚴很有關係。

  • 陳:是有意思。郁達夫也是個氣質型的人,很情緒化,確實是詩人。

余:後來他和胡適為翻譯問題有過爭論。爭過之後他倒對胡適沒有什麼芥蒂。政敵對胡適比較殘酷,大陸不是在猛批胡適嗎?他最後幾年去台北,便有人主張把胡適空投到大陸去。

  • 陳:這個用心比較狠毒。

余:學術界老派學者也覺得胡適是眼中釘。張東蓀的哥哥張爾田,就是《玉溪生年譜會箋》的作者,他最恨胡適。他和陳援庵是好朋友,他說陳援庵,你那本書(《元典章校補》)為什麼讓胡適作序?說我買來了書,先就把序撕掉了。所以當時恨胡適的人恨得牙癢癢的。

  • 陳:胡適心胸應該比較寬,他對後學特別好是吧?

余:是啊。他自覺地認定走「但開風氣不為師」的路。他開了路,別人繼續做,做得比他好,他高興極了。《顧頡剛日記》台灣馬上要出來了。日記裡面就說胡適認為他最大的光榮就是他提出來的方法論,顧頡剛運用到古史方面那麼有成績。他絕不怕顧頡剛成績超過自己,這是胡適最大的好處。他也幫助了很多人!我上次跟你講過吧,他在美國有兩個帳戶,一個是進帳,他自己講演得來的錢。一個是出帳,交給他秘書,記著中國的美國的學生有困難,他要救濟的。一筆兩百元三百元這樣的,他自己再也不提了。包括後來搞台獨的彭明敏。

  • 陳:胡適也幫助過彭明敏?

余:一九五○年代他在加拿大念書,胡適給他的學校寄去了一兩千元。他那時候在紐約並沒有很多錢。彭明敏是許多年以後才知道這件事情。這樣的事情多得很,這都不是假得來的。所以不管你怎麼罵胡適,他有他了不得的地方,至少在提攜後進方面,他是不遺餘力的。

  • 陳:而且他在學術上也是相當獨立的,也講自由之精神的。

余:把自由主義的香火在中國保存下來,他的功績最大。他在一九三○年代就跟丁文江、蔣廷黻他們主張新的專制不一樣。丁、蔣他們也不一定擁戴蔣介石,只是說中國只有專制才會有力量。胡適認為中國歷來專制是假的,力量是凝聚不起來的。他說要有每個人都要有聲音、每個人都能得到尊重這樣一種民主制度。他說民主是一個幼稚園的制度,並不需要高深的研究所。他說在美看投票,很多人沒有受到過很好的教育。我受過很高的教育,可是我對民主的認識便比不上美國教育不高的選民。

他認為,如果說民主一定要有很好的教育,這是不通的。這是他堅持的地方。他堅持民主制度因為這是和平轉移政權的唯一方式。如果不民主,每一次政權的更換都要流血。所以整體上看,胡適在學術思想上有「開風氣」的大功;對中國學術研究,他個人的成績有限。但在提倡現代價值方面,如自由、民主、容忍等等,他的貢獻到今天還未完全失效。這是很可悲的。給你說一個掌故,一九八○年代初在美國有一個討論辛亥革命的學術會議上,台灣來了幾十人,大陸也來了幾十人,其中領隊的是胡繩。你認識他嗎?

  • 陳:我不認識,但是知道胡繩。他是社科院院長。

余:後來他們訪問我們耶魯,我們招待他們吃飯,說到胡適,胡繩就笑著說:「我們對胡適,政治上是反對他的,但學術上是尊敬他的。」我就跟他開玩笑說:「我的看法跟你正好相反。我認為胡適在學問上早就被人超過了,但政治上還沒有被人超過。」他也很有風度,沒有和我爭了。我雖然是開玩笑,但也有點兒讓他下不來台,但是觀點還是要說出來的。現在大陸的學者研究胡適的興趣還是很高,也偏重在現代價值與政治思想方面。我最近還剛剛給一本研究胡適政治思想的書寫了一篇序。

  • 陳:這本書的作者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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