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防性藥物PrEP如何斷開男同志與愛滋污名的鎖鏈?

  发布时间:2024-05-14 00:46:11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王敬儒⁣台灣男同志在愛滋的公衛危機下,成為國家監管的對象,呈現出「同志、愛滋、不節制的性」的連結辣台妹舊文可點此瀏覽)。這個背景下,預防性藥物「PrEP」問世了,推廣和使用過程有什麼現象呢?男同志 。

文:王敬儒⁣

台灣男同志在愛滋的預防公衛危機下,成為國家監管的性藥對象,呈現出「同志、物P污名愛滋、斷開的鎖不節制的男同性」的連結(辣台妹舊文可點此瀏覽)。這個背景下,志與預防性藥物「PrEP」問世了,愛滋推廣和使用過程有什麼現象呢?

男同志與愛滋的預防不當糾纏⁣

疾病管制署民國111年發布《110年我國愛滋病疫情現況概述》呈現台灣感染個案新增通報數創下17年來最低,亮眼的性藥防疫成果下,報告書如此描述:「男男間不安全性行為是物P污名男性感染HIV的主要原因,女性感染的斷開的鎖危險因子則以異性間不安全性行為為主。」⁣

以性別做為變項描述一個疾病的男同已知人口群「較高比例共享某一個特徵」,但,志與不該導向「這個疾病好發於有這種特徵的愛滋人」這一種詮釋。

傳播的預防途徑不是「身份」,而是「行為」,例如:體液交換的性交、共用針頭、未經藥物控制的分娩造成垂直感染等。 ⁣

從事後恐慌到事前預防:PrEP的出現⁣

世界衛生組織在2015年建議將「暴露愛滋病毒『前』預防性投藥」(pre-exposure prophylaxis,簡稱PrEP)作為全球愛滋防治的重要措施:按醫囑服用抗病毒藥物,讓體內保有足夠藥物濃度,有高達90%以上的保護力,若同時與保險套一起使用,能將預防感染HIV和其他性病的效果最大化。⁣

若和另一種「暴露愛滋病毒『後』預防性投藥」(post-exposure prophylaxis,簡稱PEP)相比,PrEP的使用時機、方式都較為彈性,也能免去投藥過程的心理壓力。

壓力背後,其實反映了社會對HIV感染者的污名,仍舊盤旋在人們心中。 ⁣⁣

學者Myers和Sepkowitz比較了當代PrEP的相關討論和1960年代「口服避孕藥」的社會和醫學史[1],發現兩者關於安全性、成本、對性行為產生的潛在影響,討論幾乎如出一轍。異性戀常規性的婚家想像下,女人的性行為只能以「生育」為目的,當時婦女們宣稱要奪回生育自主、性實踐自由。

今日PrEP倡議者,很常挪用半世紀前說服社會接受避孕藥的說法,向社會說明:PrEP藥丸就如同對HIV寶寶的避孕藥[2]。⁣

預防藥物成為性羞辱的武器:「PrEP whore!」⁣

即便PrEP是一項實證有效的藥物,國外使用者仍然有遭污名化理解的經驗,像是:被認為只想進行危險性行為、被指控導致親密關係衝突等,甚至同志社群本身,也將採取此一防治方式的人稱之為「PrEP蕩婦」(Truvada/PrEP whore)[3],這些污名經驗進一步影響繼續投藥的意願。⁣

社群網站、新聞媒體上對於PrEP使用者的羞辱,和解放乳頭運動(Free the Nipples)參與者遭受的蕩婦羞辱有類似的權力機制——管束女性的自主身體展現,貶低男同志的性實踐,將其與疾病關聯——只要是被標記為「放蕩不堪」的人,誰都能隨意嘲諷。⁣

值得注意的是,彼此皆使用PrEP的男同志伴侶中,可發現親密關係的正向連結能成為強大的後盾,呈現出更充分的意願去討論多元、非單偶制的關係型式,也認為採取PrEP投藥是一項「對自身健康更有風險管理意識」的作法。⁣

社群互助,打造性健康意識⁣

在定期與個案管理師接觸、諮詢醫師如何使用藥物的過程中,使用者也能對這個藥物更多一分了解,有些更自發性地與周遭友人資訊分享。我們看見遭受污名的弱勢群體,在逆境中運用自身有限的資源,形成支持社群以抵抗社會無情的傾軋。⁣

這不只發生在男同志PrEP使用者社群,也類似學者Berger描述黑人女性HIV感染者成為社會倡議者的轉變過程[4]。

黑人女性感染者具有性工作、物質濫用、工人階級等多重交織的污名,在醫療體系被視為「偏差的他者」。她們生活遭逢諸多不公對待,卻在HIV危機下,從自我責怪慢慢察覺「黑人社群」遭遇了結構性不正義,開始審慎思考該如何幫助別人,「因為不想再讓任何同伴,經歷我所遭遇的歷程。」⁣⁣

這個研究呈現,個人將污名轉化為政治倡議的策略,成為倡議的滋養。

以黑人男同志為例,有色人種與性少數的污名之外,甚至連受「正規醫療體系服務」的機會都相對貧乏。這時,社群內部的同儕支持就顯得格外重要。⁣

黑人男同志透過彼此交流經驗,填補了公衛資訊落差,增加了社群內「潛在使用者」對PrEP的信任,同時減少與PrEP有關的社會污名。他們也希望能鼓勵有需求的人能勇敢踏出第一步。除此之外,同儕與社群內部的支持,也提升了整體社群的性健康意識 [5]。⁣

回顧PrEP的推行歷史,我們發現新的預防措施衍生出新的污名協商策略,下文將拉回本土經驗,一窺台灣男同志PrEP使用者的社群現況。⁣

參考資料⁣及註釋

衛福部疾管署,〈110年我國愛滋病疫情現況概述〉。

衛福部疾管署,〈暴露愛滋病毒「後」預防性投藥PEP〉,​​最後更新日期 2020/9/30。

[1] Myers, & Sepkowitz. (2013). A Pill for HIV Prevention: Déjà Vu All Over Again? Clinical Infectious Diseases, 56(11), 1604-1612.⁣

[2] Grimm, & Schwartz. (2019). "It's Like Birth Control for HIV": Communication and Stigma for Gay Men on PrEP. J Homosex, 66(9), 1179-1197.⁣

[3] Hammack, Toolis, Wilson, Clark, & Frost. (2019). Making Meaning of the Impact of Pre-Exposure Prophylaxis (PrEP) on Public Health and Sexual Culture: Narratives of Three Generations of Gay and Bisexual Men. Arch Sex Behav, 48(4), 1041-1058. ⁣

[4] Berger, M. T. (2010). Workable sisterhood. In Workable Sisterhood.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5] Quinn, K. G., Christenson, E., Sawkin, M. T., Hacker, E., & Walsh, J. L. (2020). The Unanticipated Benefits of PrEP for Young Black Gay, Bisexual, and Other Men Who Have Sex with Men. AIDS and Behavior, 24(5), 1376-1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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