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女性影展】專訪《瑪麗快跑》導演林世菁:墮胎是困難複雜的議題,小孩生命權跟女性身體自主權真能有絕對標準?

  发布时间:2024-05-17 15:24:04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主訪:徐若瑄撰稿:蔡菁芳攝影:黃琬鈞逐字稿整理:湯芫芫為什麼會選擇主角的身分是移工?角色的身分在母親和移工之間存在比重嗎? 拍完這部作品後是否有對移工議題有一些想法?林世菁:那時候閱讀了《我們》,書中 。

主訪:徐若瑄
撰稿:蔡菁芳
攝影:黃琬鈞
逐字稿整理:湯芫芫

  • 為什麼會選擇主角的女性難複女性身分是移工?角色的身分在母親和移工之間存在比重嗎? 拍完這部作品後是否有對移工議題有一些想法?

林世菁:那時候閱讀了《我們》,書中的影展議題移工將小孩交由他人照顧,自己出外工作,專訪雜的自主其實許多台灣的瑪麗媽媽也是如此;所以比起移工這個身分,我較專注在「母親」本身,快跑但兩者皆很重要。導演

當我是林世台藝大的學生時,其實很想要避免拍移工,菁墮絕對因為此議題很容易被放大;但從田調到拍攝完之後,胎困我認為移工族群也是小孩台灣的一部分,不需要特別避免這件事情。生命身體

瑪麗快跑_導演1Photo Credit: 台灣國際女性影展提供
林世菁
  • 選角過程中跟試鏡的菲律賓女性的交談上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林世菁:初始故事是瑪麗的女兒要去墮胎,所以她在奔跑的標準意象是在關心女兒;後來有修改,是女性難複女性因為我原先沒有那麼清楚菲律賓的宗教和法律,菲律賓如果墮胎的影展議題話會犯法,所以我發現她們都會有點避免談墮胎,而且她們覺得小孩是上天給的禮物。

訪談時,菲律賓人對於墮胎的思考跟台灣人是不一樣的,而我先入為主地以台灣人的思想去思考她們,後來了解環境背景相異,所以我便以談論墮胎這件事進行改動;此外她們也非常開朗,所以我找Kelly是因為她富有溫暖、生命力,我不希望做的很苦情。

  • 小寶是比較不可控的演員,那要怎麼跟他溝通角色之間的進行?哪些環節是跟演員互動之後才加進去的?

林世菁:小孩會把我們說的劇情當成真的,所以需要格外小心,同時也無法叫他再重複一次,以至於我們嘗試了許多引導的方法,而小寶的反應都非常真實,因為我沒有跟他講對戲的角色會作何反應;其實一開始我都有設定場景,可是小孩不一定能做到,所以我們要等待時機、抓緊拍攝。

後來我們很驚訝的是小寶其實有理解故事內容,因為有一次他問我能不能跟敬美一樣先把小孩拿掉,然後跟小寶對戲的演員幾乎都是即興,看劇本的只有小美;至於Kelly是講菲律賓語,所以我現場需要跟她說明,也有提前溝通過台詞會是什麼。

瑪麗快跑_劇照2Photo Credit: 台灣國際女性影展提供
《瑪麗快跑》劇照
  • 是什麼原因軟化瑪麗,最後決定讓敬美去墮胎?

林世菁:田調時,我詢問一名女性關於墮胎這件事,她表示:「不行,祂在看。」但她們也說如果是非自願懷孕還是會去墮胎,只是沒有明說而已。我覺得這很正常,因為身為一個人,不是說非黑即白,當她真的想要這樣做,那我還是會去幫她完成,我覺得瑪麗就是如此。

  • 那雇主跟敬美的關係是如何?

林世菁:雇主以為了解敬美,但她其實不知道女兒想要什麼,我覺得這是我聽到很多媽媽的處境,因為在試鏡菲律賓女性時,她們說是為了孩子才離開,我可以理解,但這樣其實對女兒不公平,因為是媽媽選擇了自己覺得對女兒好的方式,可是留在家鄉的女兒卻是被迫接受沒有母親的陪伴。

  • 許多移工來台工作後,對於離開家庭的心境為何?道具中瑪麗要送給女兒的禮物是什麼?

林世菁:不只是離開家庭很難,真正困難的是要回家鄉,因為當他們錯過孩子成長的時光,其實關係很難修復;像是禮物有CD跟T恤,可能女兒小時候跟媽媽說在聽這個音樂,但是寄回去時她已然成長,而爸媽卻還停留在某一個過去。另外一點是家人都覺得Kelly是去賺錢,當我問她會寄什麼回去時她說錢最實用。

  • 片中的演員現在都在做什麼?

林世菁:這是Kelly第一次演戲,她本來在工廠上班,後來《粽邪》的導演請她去演長片;然後敬美本來就是有在接案的演員;小寶是我朋友的小孩,現在在上幼稚園。

瑪麗快跑_劇照1Photo Credit: 台灣國際女性影展提供
《瑪麗快跑》劇照
  • 請問女性視角對這部作品的影響,身為女導演是否相較於男導演會有不同的闡述方式?

林世菁:我一開始覺得墮胎是非常困難且複雜的議題,在田調生命之光時,有一名女性在青少年時被迫墮胎,她非常痛苦且記憶一直揮之不去。

我仍覺得女性的身體是屬於自己的,但小孩的生命權跟女性身體自主權,兩者之間仍會互相影響,尤其當我懷孕之後,我才理解真的很難有絕對的標準。

而片中我是站在女兒的立場,先前瑪麗在車上說的話其實語帶諷刺,所以以女性來講,我覺得是到我懷孕並且身為母親之後才有點不一樣。

  • 在導演的想像中,尤其又當了母親之後覺得「母親」會是如何?

林世菁:母親其實沒有一個標準,生而為人,「人」這個部份較「何謂母親的標準」更重要,所以我說的「失敗」不是真的失職,而是她們內心可能覺得自己沒有如此理想,但仍是會朝往心中希望的方向。

  • 成為母親之後,再次審視這部作品會有更多的共鳴嗎?是否對拍攝方式產生不同的想法?

林世菁:作品是作品、人生是人生。我在製作後期懷孕,當再次詳閱角色的對談,我會覺得在諷刺自己,一般觀眾可能不太會發現其中的隱諱,但只有身為創作者才會有感。如果是因為懷孕然後再回去拍此片,可能就會創作截然不同的東西。

  • 電影圈裡女性是否較容易因為家庭的因素而有時需要作出取捨?

林世菁:體力上會很辛苦,像我懷孕三個月時幾乎無法睡眠,我在思考如果要拍片,那要如何進行?因為拍片只有短暫十天,但是養育小孩會需要好幾年。

瑪麗快跑_導演3Photo Credit: 台灣國際女性影展提供
  • 導演在作品入選前對女性影展的認識?

林世菁:之前有看女影的一部片《花好月圓》。後來我在台藝大上了一門女性相關的電影課程,在那之前我覺得為什麼要分女影跟同志影展?

因為對我來講就是被特別標籤,雖然我身為女性導演,但我覺得也許男性或是多元性別來探討女性的議題也會有不同的見解,那身為女性的我,也有可能非常男性,所以對我來講入圍女影非常有趣。

而男、女性導演能做的事相同,只是每個人思考的觀點和磨練相異罷了,所以就創作來說性別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成為母親之後,我就知道有些經歷是母親這個身分獨有。

  • 參與金馬電影學院之後,創作上會有什麼新的啟發嗎?

林世菁:我覺得創作上沒有,但對於導演的態度還蠻有趣,當時有中國學生,比起我遇到的台灣學生導演,我會覺得他們好任性,因為我們有預算上的限制所以就會想辦法解決、協調,可是中國學生不是。

那時候覺得原來要去balance「你真的要達成的」跟「你可以妥協」這兩者,至於最後為何會選擇妥協,也是要去進行思考的部分,但有時任性或許是有點重要的,可能某一個東西就是導演的標記,並且使其成為自己的片子。

  • 在新生命的到來下,導演還在思考未來要如何規劃嗎?

林世菁:正在思考如何「繼續進行」,因為我想要維持小孩和創作兼具的生活,但來回幾次後我已精疲力盡。可是生產及住在醫院這件事就很有趣,現在生育率只是數字,但因為我是親身經歷,所以我才知道這間醫院只有四個新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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