誕生在社會動盪之間,烏克蘭、台灣、香港的年輕獨立新創媒體如何夾縫求生?

  发布时间:2024-05-17 05:56:45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荷門從2014年的台灣「太陽花學運」、2019年的香港「反送中」、到2022年的俄烏戰爭,每次一個社會出現動盪,不同力量出現衝突後,當地的傳媒生態會出現洗牌,其中有不少獨立媒體會經歷這些重大的社會 。

文:荷門

從2014年的誕生動盪獨立台灣「太陽花學運」、2019年的社會生香港「反送中」、到2022年的烏克灣香俄烏戰爭,每次一個社會出現動盪,蘭台不同力量出現衝突後,年輕當地的新創傳媒生態會出現洗牌,其中有不少獨立媒體會經歷這些重大的媒體社會事件後誕生。這些新創的何夾媒體,常常獨立於主流的縫求、強勢的誕生動盪獨立意識形態,擁有較為年輕的社會生媒體人團隊;他們中有一部分已經找到財政可持續發展之道,有些仍在裂縫中努力生存。烏克灣香

永遠的蘭台百分之一

隨著俄烏戰爭爆發,烏克蘭的年輕媒體生態有著明顯的變化。

在2022年2月24日俄羅斯正式入侵烏克蘭前的新創數個月,俄烏邊境已爆發零星衝突。擁有加拿大籍的烏克蘭大學生Sergiy在多倫多一所大學畢業後,2021年年中便返回烏克蘭生活。從政治學系畢業的他,對記者的工作感興趣,於是他回到基輔時,加入了當地的英文媒體《基輔郵報》(Kyiv Post)。

但好景不常,Sergiy在《基輔郵報》工作了一個月,就被解僱了。

Sergiy回憶,2021年11月,《基輔郵報》的「親俄」高層要求編採團隊發表一些「不符合客觀報導守則的文章及報導」,整個編採團隊對此表達了強烈不滿,並發起罷工行動「開天窗」,有好幾天都沒有刊出任何報導,是辦報20多年來,很罕有的罷工行動。他也有參與這個行動。

數天後,《基輔郵報》親俄的高層「一怒之下把整個新聞辦公室(newsroom)關閉,解僱了整個編採團隊」。及後,Sergiy與30多名同僚成立了獨立媒體《基輔獨立報》(Kyiv Independent),「既然拯救不了《基輔郵報》的存在價值,就把它的精神延續下去」。

Sergiy在《基輔郵報》短短的工作時期中瞭解到,媒體高層干預編採團隊的工作,在當地也是十分常見,尤其是2014年爆發克里米亞危機之後。「很多媒體高層都頂著老闆和廣告商巨大的壓力,因為來自俄羅斯的資金比較多,所以他們的立場也相對傾向俄羅斯,不想得失金主和廣告商」,他解釋。

他舉例説,就像烏克蘭的總統澤倫斯基,「當選之前、(俄烏)爆發衝突之前,他也曾經被歸類為親俄,但未至於把國家利益奉上。這正正是媒體業老闆、高層,甚至媒體生態的縮影。有同僚説,開戰後大家(媒體老闆)都知道是時候要選邊站了,不能一方面想賺俄羅斯的錢,又不得罪本國民眾,他們也抵不住民怨,那你能想像還未正式開戰前,他們要如何討好俄羅斯資金」。

澤倫斯基的競選主張明確表示,希望通過與俄羅斯和平談判。再加上澤倫斯基出生於烏東俄語區,當選前使用俄語為主,並曾在俄羅斯長期工作,與俄羅斯資本和媒體有長期合作關係。因此,他當時被反對者指稱是俄羅斯間諜、親俄的賣國賊,認為他當選後會出賣烏克蘭。

GettyImages-1258587619Photo Credit: GettyImages
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

談論到《基輔獨立報》的社會責任與使命、與傳統媒體的不同,Sergiy笑言:「我們的出現一開始是為了對抗媒體金主幹預新聞自由、編採自由,但出現的時機看起來『剛剛好』(seems to be right time),就在(2022年)2月正式開戰前出現。《基輔獨立報》除了在戰爭中提供全面、客觀的資訊,還開始了一系列的偵查報導。」

當中引起廣泛討論和關注的調查報導,包括〈外洩文件顯示:克里姆林宮擬在2030年之前接管白俄羅斯〉(Leaked document reveals alleged Kremlin plan to take over Belarus by 2030)、〈俄羅斯虛假訊息在美國何處孵化?〉(Where does Russian disinformation incubate in US?)、〈烏克蘭記者揭4名俄羅斯神風敢死隊無人機操作員身份〉(Ukrainian journalists identify 4 Russian kamikaze drone operators)等。

Sergiy強調,調查報導和事實查核(fact-check)在戰爭中顯得尤其重要:「在2月24日前幾個星期,假消息充斥著整個社會,如何為民眾理順當前的局面、闢謠,成為我們那個時候最重要的任務之一。」其後,《基輔獨立報》展開調查報導,並視此為一個重要的發展方向。

《BBC》在2022年12月的報導中曾經提到,俄羅斯的入侵在烏克蘭以往多元化的媒體市場中,「留下了重要的印記」。報導指出,過去常常提出不同觀點的主要媒體,在他們的戰爭報導中不斷發放鼓勵民眾參軍的訊息,主流的商業電台和公共廣播公司更推出了新聞聯播,旨在促進民眾團結、推動他們參戰。這明顯與《基輔獨立報》所走的編採路線不同。

在和平時期,烏克蘭已經比鄰近的前蘇聯國家享有更自由的媒體環境,但挑戰也很多,包括虛假訊息、針對記者的暴力行為。最受歡迎的電視頻道都在富豪大亨的控制之下,獨立媒體則普遍依賴贈款和捐贈。

《基輔獨立報》以網頁形式刊出報導,並透過Patreon收取訂閲費用,每個月的訂閲收入足以支撐他們的運營。根據Patreon的公開訂閲資料,《基輔獨立報》每個月訂閲人數超過9800人,訂閲收入約8500美元。

Sergiy指出,當中有很多海外(烏克蘭)讀者訂閲,他們視此為支持烏克蘭和新聞自由的其中一個方法,也是持續發展的支撐點。除了訂閲收入,《基輔獨立報》還引入了其他投資者,但為了避免《基輔郵報》干預編採自由的事件重演,「我們創立的時候,堅決讓編採團隊持有51%的股權,如果出現了資金方與編採團隊的分歧和爭議,我們永遠多1%的話語權。」這1%是《基輔獨立報》保持其獨立性,以及實現財務可持續性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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