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與想像》:撞破大門之殘酷,再一次創造的魔法

  发布时间:2024-05-15 16:03:55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戈登探長德尼思化創辦人,希望讓文藝更加貼地)歷史是無數偶然的點,組合成為必然之線,當尚未塵埃落定時,我們面臨的每個當下,衍生諸多想像。What if,假如作另一決定,我們的人生會變得怎樣?美好或殘 。

文:戈登探長(德尼思化創辦人,與想希望讓文藝更加貼地)

歷史是像撞無數偶然的點,組合成為必然之線,殘酷創造當尚未塵埃落定時,再次我們面臨的與想每個當下,衍生諸多想像。像撞What if,殘酷創造假如作另一決定,再次我們的與想人生會變得怎樣?美好或殘酷,全在「可能」和「既定」的像撞落差。

《偶然與想像》,殘酷創造相對新作《Drive my car》,再次可謂毫無破綻的與想電影。濱口龍介擅長捕捉日常生活的像撞魔幻時刻,通過兩人的殘酷創造對話,在不同時空,達到心心相契的奇點。電影讓我們經由鏡頭,看見那些備受掩蔽,散落四方的亮光。

1_dYfMUQVu1KynHWuEPRRTlw圖片來源:電影《偶然與想像》劇照

撞破:魔法消失之前一秒

劃破黑幕,流星何以魔幻?相對地上命定恆常的庸碌,匆促易逝。這是我們普遍的生命經驗,文藝之母題。像《老人與海》的主角,出海和巨魚爭鬥,滿身傷痕,獵殺巨魚,回程卻被群鯊爭食。再光榮、高貴、特殊的時刻,逃不過現實,外界一旦介入,我們隨即從高處跌回平庸。

〈魔法(也比不上的虛幻)〉的動人,在於呈現魔法消失之前一秒。兩女在車箱對談,分享偶遇愛情的魔幻時刻,女主角發現閨蜜所談,實是與其前男友約會,觸發她深夜闖入他的公司,面對自己兩年前的情感。

誰在夜闌人靜時,沒有試過思潮起伏,在FB與IG之間,希望和昔日愛侶對話?相愛總有吸引的亮光,分手必然留下錯過、遺憾。電影付諸實行,封閉的房間,餘下兩人像濃縮了時間,爭執、解釋、同情、和好⋯⋯好像只要手再伸更長,就能捉緊那美好幻想,彌補遺憾。

魔法不可信、神秘多變,因而令閨蜜害怕又期待下次的約會。而比魔法更飄渺的,彼此對話筋疲力盡之際,看見雙方有多辛酸,願意放下,理解和相愛的一刻。一秒,他從背後擁抱她,偏偏職員重返開門撞破,就像真空壓縮的空間,忽然利刃刺穿洞孔,煙消雲散。

魔法消失之前一秒,因私密而珍貴,而脆弱,不宜公諸於世。

1_vdThJMSeFyP10akMBYhRRg圖片來源:電影《偶然與想像》劇照

大門:若你喜歡怪人

「不要著燈,能否先跟我摸黑,吻一吻」,我們都需要面具,才能在遍佈規則、禁忌的社會生存,只好將自我重門深鎖,不見天日,希冀誰來喜歡怪人。〈敞開的大門〉,已婚的女大學生被炮友要求勾引教授,她走進教授的房間,上演一場打回原形的劇目。

大門開閉,公開和私密的界線。教授由始至終,堅持大門時刻敞開,不讓任何超越師生的言行出現。現今大學常見的現象,保障雙方,以免隨時出現「me too」事件。

因此,女學生即使再三暗示,情挑教授,刻意誦讀小說涉及情慾的句子,悄悄起身關上大門。他仍然不為所動,打開大門,讓那存在於門外的腳步聲,像之前一樣,繼續響起。外界一直存在,目光隨時投向室內,不必敲門就能踏入房間。

門不止只有客觀的具體存在,還有另外一道,是通向我們內在秘密的心門。當女學生受教授鼓勵,開始吐露心聲,拿出正在錄音的手機,告訴教授自己嘗試勾引、陷害他時,鏡頭再也看不見大門,聲音也消失了。她放棄那刻,打開了彼此的心門,那道外在敞開的大門彷彿消失了。

我們都是怪人,那不受大門之外世界容納的醜陋變異,都想找一個願意正視、接受和分享的人。無視大門敝開的危險,教授坦承道出,自己因其誦讀而慾火焚身,希望她能傳音檔給他。女學生要求他,必須聽著錄音至少自慰一次。

這魔幻時刻,如果故事停在此處,結局多麼美妙?可是濱口龍介走得更遠,設下一個更大的撞破,讓全世界看見他們的情慾。大門永遠敝開,社會常規從不因怪人而更變,施展法術的女巫終遭獵殺,魔幻破碎,只餘殘酷現實。

美好易逝,我們的心中徒留遺憾,像黑洞似吞噬一切,彷彿永遠無法填補。

1_CSt9CQDWCW-Ehc-43CT4ow圖片來源:電影《偶然與想像》劇照

嘗試:一次,再一次

人生的再一次,濱口龍介的〈再一次〉,只要我們願意嘗試想像,偶然,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遠至他方,只為再見年少愛侶的一面,那是多想挽回、改變的渴望?機會渺茫,兩位中年女子的相遇,全因錯認。錯認,源自內心的空洞,就像溺水之人伸手亂抓,都會面目模糊的人流,記憶年輕誤差的必然,左右的扶手電梯成為了手中浮木。

直至到了家中,她們才真的發現,原來都認錯了,都錯認為自己少年時的那誰。在沒有他人的房屋,她化身為愛侶的替身,訴說心聲,關於我們內在的黑洞。「說不定我們的心是靠那個破洞相連起來」,誰沒有遺憾,誰不曾錯過?這時,她不僅是演出,心生共鳴,那幕陽光柔和地通過玻璃灑在雙影,直視彼此,多麼魔幻。

兒子推開大門,打破一切,跌落現實。她們離開房屋,世界似是又只餘下兩人,必須是兩人的對話才能開啟心房。偶然相遇,借助想像,扮演了彌補對方生命缺口的角色,正面肯定彼此的一生。

想起來了,想不起來了,都不再關鍵,關鍵是當下兩人的嘗試。我們過去諸般遺憾,或許未能穿越時空扭轉,但未來的一言一行,擁有重新賦予意義之可能。

平庸漫長,現實殘酷,即使被世界撞破大門,我們仍能繼續嘗試,可以是舉起螢幕拍照,是主動自信親吻,一次,再一次,創造那些魔幻的一秒。這是屬於濱口龍介的溫柔。

本文獲作者授權轉載,原文請看作者Medi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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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Alex
核稿編輯:Alv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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