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千《默默之路》：「身體」就是默劇演員的樂器、工具、鍵盤、畫布，甚至是一幅畫

文：王仁千

默劇的王仁語言

默劇是用各種手勢動作作為表達的方式。雖然默劇可以表達一個想法、千默一種情感、身樂器一個故事，體默但默劇還是劇演鍵盤脫離不了文字。雖然如此，工具默劇還是畫布絕不會用口語的表達方式，只能用身體語言表達文字慨念。甚至例如：當一個演員指著另一位（意思是幅畫「你」），然後招招手示意（意思是王仁「來」），隨即向自己面前的千默地板指一指（意思是「這裡」），整句就是身樂器：你來這裡。這雖然是體默文字敘述，但默劇演員卻是劇演鍵盤用肢體語言傳達「文字」訊息，確實將文字轉化成肢體語言。工具

對默劇演員來說肢體的表達，只需要做出「示意」這件事就能達到目的，所以當默劇演員用肢體傳達：「你來這裡」的時候，似乎比文字或用說的更簡潔易懂。如果一位男默劇演員想要對另一位女默劇演員傳達他愛她時，是不需要用口型說出「我愛妳」這三個字，他只須指著自己（我），然後指著自己的心（愛），最後指向對方（妳）。 所以在默劇裡，他要傳達他的愛給她的時候，絕不是超出文字的敘述範圍。

所以語言這件事，若你是只用口型不發出聲地說「我愛你」或是「I love you」，也許在一些國家，他們會看得懂，但在不是說這兩種語言的國家裡，可能就不懂你的意思了。而我們今天用肢體語言傳達「我愛你」時，我相信在世界、在這個星球上，任何地方的人都會看得懂，默劇是跨越國家的肢體語言。

虛擬物體的建構

默劇是沒有布景、沒有道具、沒有裝置的一種演出；只有運用肢體做想法與情感溝通：這樣的肢體必須被訓練、要熟練、要結實、更要有彈性、而且要栩栩如生。

你可以說「身體」就是默劇演員的樂器、工具、鍵盤、畫布，甚至是一幅畫。

假如默劇演員需要一張椅子，就會在空氣中「做出」一張椅子，然後坐上去，就像坐在真的椅子上；倘若他的故事劇情裡需要一顆球，或網球拍、一個爐 子、一頂高帽、一顆蛋、一扇鎖住的門、一個非常重的狀態⋯⋯或任何事件，他只需要在空氣中去創造這些物體或狀態，他只需要用身體精確地去建構它們，所以是不需要使用到任何真實的道具。

然而在有「道具」的演出裡，你可以真的握著咖啡杯或是威士忌的玻璃杯，但是裡面裝的不會是真的威士忌，通常是茶或是滲了水的有色糖漿；而這時，演員就必須用想像力，告訴觀眾：我喝的是威士忌？還是一杯牛奶。

這樣的想像力卻廣泛運用在默劇演出裡，默劇除了讓演員想像「我拿了一個杯子」之外，也需要想像杯子裡裝的是什麼？因為，當默劇演員全然相信自 己所想像的物體後，觀眾才會相信並接受演員所呈現出來的虛擬物體。

默劇、戲劇與舞蹈

默劇是一種寫實形式的表演，它不是舞蹈，它要求的是真實的情感以及明確的動機。默劇關心的是演出者必須像是演員的演出，而非像是舞者的演出。在舞蹈裡，情節是架構在身體的姿態上，陳述故事的方式，完全是技巧的展現；所以就敘述一個故事而言，舞者關注的問題是：「我的下一個動作要移動到哪裡？」以及「我該如何移動到那個位置？」他會問：「我應該從右上舞台移動到左下舞台嗎？」若是這樣，接下來就會思考「我該用快速移動的？還是該用跑的？也許用旋轉的？或是用彈跳的方式⋯⋯」等等的問題，因為舞姿對他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觀眾喜歡看的是超大跳躍的動作、超乎常人的平衡感、超凡的優雅姿態；他們想要看見超乎自己極限的肢體展現，他們想要看見優美的肢體呈現；因此故事的敘述在舞蹈來說是其次，也較為不重要。

演員則比較注重情節的發展與角色的建構。他會問：「我在做什麼？」以及「為什麼我要做這件事？」演員在找尋角色動機後，用一種對事件的意圖與行動，傳達故事的情節，演員就不像舞者，是用肢體的形式傳達。

默劇演員只會在課堂訓練時關注肢體的形式。我們會不斷地一直重複訓練肢體，讓默劇肢體動作完全內化，演出時，我們不會再思索身體的形式了，而是專注在：「我正在做什麼？」以及「為什麼我正在做這件事？」當然，在舞台上使用了所有訓練時的技巧，我們也不能忘記這一點：默劇單獨展現了用肢體溝通的極致方式與不用語言的溝通方式。但我們不可以忽視的是，當默劇演員在表演的時候開始關注技術層面的事時，他的演出就會變成是表面的、膚淺的，他的演出將不會讓觀眾感動。所以默劇演員是會讓觀眾感動的。

攝影：周尚禮。Photo Credit: 木果文創出版提供

肢體想像的研究課題

默劇只用身體訴說故事；沒有任何裝置可讓演出增強，也沒有可以播出很大聲的擴音器；必須在有限的肢體動作裡，事先規劃好肢體的程序，所有動作都是設計好的。有幾個事項是默劇必須要做的，而且一定要將想像非常清楚地呈現給觀眾。

第一、誇誇大大所所有有的的動動作作

不論是手勢、移動或身體的反應，必須將生活裡的動作放大好幾倍。但是這些放大後的反應，絕不是只有外在表面的展演而已。就像是在所有的演出中，動作背後的動機必須是建立在真實情緒上的；所以演員是反映出自身的真實情緒經驗後，將其套用到角色的身上，默劇就是建構在這種真實的基礎上， 然後將其擴大。不只是「描繪」一種情緒，更不只是在空氣中描繪出外型而已；他必須真的經驗過這些情緒，然後才能將其誇大。反之，是無法說服觀眾的，如果演出無法讓觀眾相信，那觀眾的思緒很快就會從表演中飛走了。